跟著雲太醫走。”
“去哪兒?”黛玉一驚,難道連北王府也不安全了嗎?
“去宮裡,皇后娘娘會照顧你的。”水溶的聲音很輕,但卻讓黛玉大驚失色。
“你呢?孩子們呢?太妃呢?”
“太妃和婧琪三人留在王府,水琛和水琨此時已經出城,由林央他們照顧著,萬無一失。只有你,為夫放心不下。你這身子,離不了大夫和穩婆。而輕廬今晚必須在宮裡,守在皇上身邊。所以你也進宮去!”水溶簡單的說明原因,不給黛玉留下時間多問,便彎腰抱起她,對身邊的丫頭說了一聲:“帶著王妃隨身的東西跟我來。”便出了靜雅堂。
一輛馬車停在靜雅堂門口在甬路上,水溶把黛玉輕輕地放進去,讓她坐在厚厚的棉墊上,身後倚著大引枕。素心和慧心兩個丫頭抱著包袱從靜雅堂出來,先後上了馬車,坐在黛玉的兩邊。雲輕廬輕身一躍跳上馬車,對水溶點點頭,說了一聲:“放心。”便甩開馬鞭,趕著馬車出了北靜王府的二門。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黛玉有些驚慌,耳邊一遍遍迴響著水溶的話,太妃和三個姑娘留在府中,府中有靜影堂的人守護,原是沒有問題的。兩個兒子跟著林家人出了京城,遠離是非之地,看來也是無礙的。自己跟著雲輕廬進宮,去皇后娘娘的含章殿,這更是最安全的方法。那麼水溶呢?水溶去哪?
黛玉想至此,猛然喊道:“雲輕廬!停車!”
“王妃,不必擔心王爺!”雲輕廬回頭輕聲低喝,“王爺自然會保護好自己。王妃無事,王爺自然無事。”
“你敢保證嗎?你又拿什麼保證?”黛玉氣急了,此時此刻她只想知道,水溶如何保護自己?跟太妃一起嗎?那是不可能的。他一定是帶著人跟那些人拼殺的!他說過,那些人不僅僅是皇上的仇人,也是他水溶的仇人,老爺王死於非命,便是拜忠順王策劃的太子謀逆一案所賜。父仇深似海,水溶今晚必定帶兵衝殺,手刃仇人,方能解心頭之恨。
“王妃,我不敢保證王爺一定會安全,但我敢保證,如果你有事,王爺絕不會獨活!所以請你好好地坐回去,安靜的等著王爺來接你!”雲輕廬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後搖搖頭,這情字太深,真的會傷人。還是落花那樣淡泊的好,凡事都看開些,二人都少受些折磨。
黛玉聽了雲輕廬的話,無奈的坐回車子裡。別的話她可以不信,但這句話她是相信的。
素心摟著黛玉的肩膀,儘量減輕車子的顛簸。雲輕廬不斷的揮著馬鞭,馬車全力前進,終於在二更天的時候趕到了皇宮門口。雲輕廬身上有御賜的腰牌,且今晚守宮門的侍衛亦是皇上親自交代過的,所以馬車沒有停留,直接進了宮門便往含章殿的方向去。
容皇后帶著子詹子律兩個皇子,已經焦急的等在正殿裡。外邊太監報進來,說雲太醫送北靜王妃到了門口。容皇后長出了一口氣,忙道:“怎麼還不請進來?”
“是。”太監下去,走至馬車前,尖著嗓子說道:“皇后娘娘請北靜王妃進殿。”
“雲太醫!”素心摟著黛玉,黛玉臉色蒼白靠在素心的肩膀上,小腹在一陣陣的隱痛,她雙手捧著肚子,已經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雲輕廬聽素心的聲音不對,趕忙上前來,掀開車簾,接著含章殿門口微弱的燈光,看見黛玉臉上痛苦的表情,暗叫一聲不好,便俯身進去,探過雙手,把黛玉抱在懷裡,“王妃,怎麼了?”
“肚子……孩子……”黛玉皺著眉頭,額角上已經滲出汗滴。
“沒事兒,王妃莫怕,有輕廬在。”雲輕廬咬咬牙,回身對素心道:“快,把王妃隨身用的東西帶上,跟我來。”雲輕廬說完便抱著黛玉進了含章殿的偏殿。偏殿原是收拾出來,給黛玉做臨時休息用的,如今看來要當產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