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迴見衛長纓一臉難色,遂道:「長纓,過了河能很快到牧民,我們向他們買馬便可以。」
「這倒也行。」
一夜北風呼嘯,清晨起來更冷,李星迴給衛長纓裹上自己的羊皮袍子,這種袍子寬鬆,也不會勒到肚子。
衛長纓對著鏡子自照,好像是一個牧羊女。
因馬車和馬都過不了河,眾人便將馬車和馬都託付給這戶人家,又給了他們錢,讓他們幫著餵養馬匹,等返回來時再付給他們一筆錢。
鎮上有一戶是撐羊皮筏子的船伕,便就請他撐羊皮筏子送他們過去。
眾人大包小包趕到懸河邊,這岸邊的河水略向有結冰,衛長綾伸手一摸,水冷得刺骨。
船伕將羊皮筏子扔到河中,幾人瞧著這隻羊皮筏子都不敢上,簡陋得就像是一塊木板飄在水面上,四面都沒有護欄圍住。
「王琅琊,這好嚇人,要是河面上風大,會不會把我吹下去。」
「沒事,我抱著你,憑我的體重再大的風也吹不走。」王琅琊拍著胸口。
船伕向他們招手要他們上來。
「長纓,我扶你上去。」
衛長纓心中也怕,若是炎熱夏日也無妨,此時天冷若墜河只怕會凍死。
「都上來吧,沒事的。」船伕在羊皮筏子上飲酒。
衛長纓見船伕鎮定自若,心中膽漸壯,與李星迴先上了羊皮筏子。接著衛長綃和朱律也上來,衛長綾和王琅琊最後才上。
等幾人坐定後,那船伕便撐開竹篙,霎時羊皮筏子向河中心飄去。
河上的風比河岸上大得多,風刀子颳得臉疼,衛長纓鑽到李星迴的胸膛,李星迴也抱住衛長纓的頭防她受凍。
衛長綃和衛長綾皆穿著裘衣,裘衣上有擋風避雪的帽相連,她倆便將帽拉上。
大約在河面上行了一炷香的工夫才到對岸,李星迴抱起衛長纓下羊皮筏子,這時眾人的臉都被風吹紅,王琅琊揉著衛長綾的臉,半晌臉上才有熱意。
「真冷,凍死我了。」衛長綾直打哆嗦。
「當初就要你不來,你偏要跟著來,現在有苦頭吃了。」
「就要來,不然你在北狄這裡見著了北狄美女,不知你還會幹出什麼呢?到時回到中原說不定就不是你一個人,而是拖家帶口了。」衛長綾翻他白眼。
「原來這就是你要來的目的,不是說的要出來見識一下嗎?」王琅琊揶揄她。
「王琅琊你該死啦!」
衛長綾來打王琅琊,王琅琊哪能讓她打著,前胸後背各背著包袱往前跑,這跑了一會身體便暖和了。
「他們兩個真好!」
衛長綾和王琅琊打打鬧鬧的,兩人都不會當真,但李星迴總是當真,弄得衛長纓都不敢逗他。
天氣太冷,除了衛長纓,幾人都了飲酒取暖。
「大姊夫,現在到了北狄的地界,接下來就看你了。」朱律將酒囊裡的酒一飲而盡。
「我們趕緊找到牧民的穹廬。」
李星迴絲毫不敢大意,草原上的氣候與中原不同,可能白天熱,到夜裡就如過冬,像此時已是仲秋,那夜裡就會更冷。
如果找不到牧民的穹廬,露宿的話只怕第二日身體就硬了。
「怎麼找?」
「你們等等。」
李星迴走到前面十幾丈遠的地方,衛長綾盯著他瞧,只見李星迴在那裡東走幾步,西走幾步,每個方向都站立一會,也不知在幹什麼。
「你們瞧,大姊夫在聞什麼?這冷天冷地難不成有花香嗎?」衛長綾打趣。
衛長纓轉身瞧河對岸,一河之隔,那邊黃土漫天,這邊草原無邊無際,養出兩種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習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