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琅琊氣得要吐血,道:「還有沒天理?」
「就是沒天理,你打我呀,打我呀!」衛長綾洋洋得意,她自然知道夫婿不會打她,王琅琊捨不得彈她一手指頭。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王琅琊恨恨地跑去對面做雪雕。
衛長綾向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這時海日推著張擊衣出來,見到李星迴在鏟雪,王琅琊和衛長綾在堆雪,便笑道:「你們在堆雪人,我也來堆一個,堆我和張阿兄。」
「阿嫂,我們不是在堆雪人,你誤會了,天氣冷,你快進去吧。」衛長綾不希望太早讓海日知道大家為他們做雪雕慶祝新婚。
「我們才出來,在裡面太悶了,出來透透氣。」海日哪肯走,她本來年紀小,也是貪玩的,以為大家都在堆雪人,那自然要堆一個了。
「那行,你堆吧。」衛長綾也不敢說太多,不然就被看出端倪了。
海日跳到李星迴運來的一堆雪中,霎時就淹沒了身影,等眾人尋她時,她卻從另一側鑽出來。
張擊衣坐在輪椅上瞧著她,眼神漸漸飄遠了。
在十年前,京畿下大雪,他和衛長纓在尚書府裡堆雪人,因為兩人把衣裳都弄濕了,結果被李元青狠狠地訓斥了一頓,還罰了一天的飯。
但他一點都不怕,悄悄去伙房裡偷飯菜,和衛長纓吃得乾乾淨淨。
那時候他可以照顧衛長纓,可現在他沒有辦法照顧海日,甚至也不能幫她堆一個雪人。
「我這一輩子都會虧欠海日。」
他想起當初見到海日時還想殺她,當海日揹他的汗水滴到他的手背上時,他才改變了主意。
以前他把所有的感情都給母親與衛長纓,現在他要全心全意去對海日了。
半晌的工夫海日堆出了一個兩尺多高的雪人,她在雪人上寫下張擊衣的名字。「阿兄,你看,像不像你?」
「像。」張擊衣順著她的意思。
但哪裡會像呢?海日也不會堆雪人。
「咦!三姑子和三妹夫在做啥?」海日又發現衛長綾和王琅琊的異常,兩人的行止看起來不像是堆雪人。
她悄悄走到衛長綾的背後,衛長綾正在測算雪雕的大小,不妨被海日嚇了一大跳。
「阿嫂,你這樣很嚇人!」衛長綾捂住胸口。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還有大妹夫和二妹夫還在往你們這裡運雪,你們要這麼多雪幹嘛?」海日嘟起唇。
「到時你就知道了。」
海日見她不說哼了一聲,走回張擊衣身畔,道:「他們準有秘密瞞著我們,張阿兄,他們不肯說。」
「沒事,過會他們做好了,你就知道他們在幹嘛呢。」
「好吧!張阿兄,你們這些妹妹和妹夫古古怪怪的。」
「不管他們,我們去那邊,我教你練武。」
最近海日一直在向張擊衣學習東華島的功夫,張擊衣便將一套劍法化成刀法,一招一式地教她。海日沒什麼學武的天份,一日只能學會一招,還要練上百多遍才能掌握。
穹廬裡衛長纓與衛長綃在做燈籠,聊起以後的日子。
這次李星迴失去大單於之位,衛長綃擔心回到京畿後朱律會丟官罷職。
「阿兄的那件事後,陛下雖沒處置我們,但心中肯定也是不高興的。所以,他才會派他們兩人到北狄來協助大姊夫,可大姊夫也沒做上大單於,這回去後陛下肯定饒不了我們。」
「那你打算怎麼辦?」
「長綾說回鄉下燒窯,那我也打算去鄉下買幾塊地,和朱律過男耕女織的日子。大阿姊你呢?與大姊夫留在北狄放馬牧羊?」
「目前是這樣打算的,不過阿郎說要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