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纓也在打量清玉公主,雖然之前何太后大壽,李星迴畫過清玉公主,但畫上的人還是與此時所見的清玉公主不同。
眼前的清玉公主飄然出塵,不似凡間的人,舉手投足優美動人。
「也只有這樣的清玉公主,才能讓大周的才子雅士趨之若鶩。」
衛長纓雖認為自己容貌勝出清玉公主,但氣度卻遜色不少,天之驕女的氣度豈是尋常普通人能達到的。
「赤骨寧願在小珠心中是個薄情寡義的人,也不願意自己的心對清玉公主動搖一分,現在我也能理解了。」衛長纓暗忖。
便是有十七八個小珠,也不可能動搖赤骨對清玉公主的心。
「大家隨意。」
李星迴仍是將衛長纓面前的馬奶酒拿開,令僕從去換熱奶茶。
「抱歉,我忘記你有身孕了。」清玉公主面有歉意。
「不礙事。」
這次相見清玉公主更多的問起中原的事,眾人便說起何太后的大壽,還有乞巧節和中元節的事,但都沒提起中元節昭元帝被困隆回寺。
「長纓,聽天無極說你擅畫,你若有空便幫我畫一幅太后壽辰圖。」
衛長纓聽清玉公主也稱呼自己名字,趕緊答應下來。
「以後你長住北狄,咱倆便可多說話。」
戌時剛至宴席結束,眾人行禮告退,從穹廬出來外間早黑透了,風聲鶴唳,但是滿天的星星比中原看起來更大又亮,似乎就在穹廬上面,用一根竹杆便能敲下來。
小雪花飄著,衛長纓伸手接住一片,但還來不及看,便在手心裡融化了。
不知怎的,衛長纓心中寂寞的感覺越來越濃了。
她回望著草原,分不清哪裡是南方,此時她真真切切感受到李星迴的思鄉之情。
「在想什麼?」李星迴低聲道。
剛說出的話被風吃掉,一點也不剩,衛長纓沒有聽到,只見李星迴的嘴唇動了幾下。
「我想我應該與你隨遇而安。」
衛長纓說出的話也被風無情地吃掉,李星迴也沒聽到她的聲音。
回到驛館,衛長纓的身子凍僵了,這冷風與中原的不同,如冰水澆在身上透心涼,骨頭也酥了。李星迴給她脫下狐裘,抱她坐在火爐前,漸漸衛長纓的身子才回暖。
「等到孩子出生前,你就不要出穹廬了。」
一直到四月前,北狄都會是冰天雪地,到五月河水才會解凍,那時草原的鮮花盛開。
「那我還不得胖成球。」
穹廬再大也不過是方寸之間,前後不過兩丈多,還不及自己在尚書府的閨房大。
「胖才好,不然生的孩子就不強壯了。」
李星迴向衛長纓手心裡吹氣,呵呵地笑,道:「如果生的是女兒,我想把她送到中原去,這裡太苦了,女孩兒不應該受苦。」
衛長纓伸手揪他手臂,道:「別胡說,你忍心孩子遠離父母?」
「忍心。她在中原長大,就不會想著北狄,然後尋一個像二妹夫三妹夫這樣的男人寵她,一生無憂無慮。」
不得說,朱律和王琅琊真是疼妻。
李元青的眼光還真是好,給她們三姊妹都找到了如意郎君。
「為什麼不讓女兒尋一個像她父親一樣的男人寵她呢?」衛長纓數著他的鬍鬚,才數了一會就忘記數了多少,自從懷孕後她的記憶力就變得很差,時常忘事。
「我不好,我不夠風趣,有時太認真,女兒不會歡喜她父親這樣的男人。」
「不會的,女兒隨她阿孃。」
衛長纓倚在他的胸膛,在她的心中沒有任何男人及得上她的夫婿,他像山嶽一般守護著她,這份安全和歸宿感任何人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