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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唧唧歪歪爭個不停,羅兄弟難得下山一次,就不能讓他開心點。”

話糙理不糙,李恆跟孫小蓮也就住口,轉而討論起跟年度考核相關的事。

仍是訊息最靈通的李恆道:“我打聽過了,此次考核只針對外門弟子,前幾名都會得到谷主豐厚的賞賜,因此有些突破在即的師兄,都會特意壓制修為增長,以獲得參加資格,與此對應,倒數二十名會遭到罰魂鞭的鞭笞。”

罰魂鞭是一項專門用以刑罰的法器,打在人身上,*不會覺得痛楚,卻能直接折磨靈魂,讓人痛不欲生。

孫小蓮可能知曉其中厲害,臉色發白道:“那我們這樣來到門派不過半年的人,豈不是很吃虧,哪怕是同一屆也比不過那些年初就加入的師兄弟啊?”

撇去天賦不論,對於初入修行的弟子,往往修為就等同於時間,隨著時間流逝,這份差距才會慢慢縮小。

比如修煉兩年的弟子肯定遠超修煉一年的,但修煉十年的弟子相比修煉九年的,優勢就沒那麼明顯了。

幸好,李恆說出了令她安心的話:“門派考慮過這一點,因此放寬了限制,初次參加考核的弟子不在懲罰之列,但從第二年開始,就必須拼命爭取前面的名次,這也是變相的激勵弟子,早日突破三重境,脫離苦海。”

孫小蓮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可神色並不見喜悅,悠悠道:“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如咱們四人這般資質,第一次只能當看客,以後就得為避免處罰而拼命,運氣好的可學些煉丹、制符等本領,外放出去做個執事,運氣不好的,就會被洗去記憶,扔回故鄉自身自滅。

在玄冥谷的半年,我算是看明白了,修行一路,沒資質的人根本看不到希望,咱們四人中,也就李恆兄有望在五年期限內,突破三重境。”

羅豐聽出她語氣中的悲觀,但也知道這心結不好解開。

同鄉出來的五人,以孫小蓮的心性最差,她在故鄉時只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既不像趙奉先和李恆般受過長輩薰陶,懂得心計,也不像高柱般天生缺根筋,若無收徒一事,她將來就是嫁與他人,做個在外耕農事,在家奶孩子的鄉間婦人。

心思單純,又不喜爭鬥的她來到處處勾心鬥角的邪宗,覺得不適應也是在所難免的,哪怕實際上遭遇的困難,比不得羅豐的十分之一。

李恆心有慼慼,沉默不語。

高柱不以為然:“資質不夠,就用努力來彌補,去苦修,去試煉,去爭取不可知的奇遇,總比呆在屋子裡唉聲嘆氣的好。比如羅豐兄,他就突破了二重陰陽境,期間必然吃了許多苦頭,我們應當以他為榜樣。”

李恆和孫小蓮聞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羅豐:“你突破了?只用了半年?”

其實在兩個月前我就突破了。

羅豐不好說實話,只能謙虛的點頭承認。

他雖然也煉製過陰陽符籙和陰陽法術,但將陰陽境修煉到巔峰的,只有武修的法門,因此精氣內斂,不實際交手,旁人很難看出。

像器修的法門因為要壯大根基,使得氣血澎湃,很容易被人發現端倪,當初的黃泉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恆和孫小蓮眼中閃過一絲嫉妒,但隨意就消失,轉而笑著鼓勵羅豐,要為四人爭光。

能輕易放下倒不是兩人大度,而是羅豐本身低調,不如趙奉先那般引人注意,光從外表上也看不出他的修為,便認為是機緣巧合而已。

對於絕大部分的外門弟子,二重陰陽境都是能達到的,無非時間早晚而已,真正的難關是在第三重,有時瓶頸能將人卡上一輩子,也因此才會被玄冥谷用來當做劃分內外門弟子的分水嶺。

最重要的是,懸命峰的詛咒不消除,羅豐取得再大的的成就,也只是徒增悲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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