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會安慰人,便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表示,當即把人抱起來往床上丟。葉連翹被他鬧騰得半點力氣也無,自然沒精力再瞎琢磨,沉沉睡了個好覺,隔天,照舊往不老堂而去。
……
衛策並未花太大功夫,將千江府木匠的情況探聽得清清楚楚,葉連翹便趕快寫了信捎去月霞村,只等葉冬葵那邊的訊息。如此便是三五天過去,不老堂的買賣仍舊清淡,那蔣覓雲的軟皮膏子卻是已用足了七日,跟著程太守夫人再度上了門。
許是覺得那軟皮膏子和丸藥起了作用的緣故,這一回見面,葉連翹明顯發現她的情緒好了許多。雖然依舊不怎麼說話,卻至少不再動輒陰陽怪氣地嗆人,進了門,更是不等葉連翹提醒,便將帷帽取了下來,徑直行至近前:“你瞧瞧,現下能否用祛疤的藥?”
她這樣的轉變,讓葉連翹很是欣慰,忙扯過張椅子讓她坐下,湊上前去仔細瞧了瞧。
軟皮丸和塗搽的膏子,都只起軟化疤痕的作用,蔣覓雲的鎖骨上方,暗褐色的痕跡依然十分明顯,但摸上去,卻不似先前那般堅硬,柔軟了不少,傷疤邊緣處的皺褶也平滑了許多。
一年的疤痕,已經算是舊疤,能夠被軟化到這種程度,委實非常不錯,葉連翹心下暗暗滿意,按照慣例,仍是問道:“這幾日用了那外敷的藥末子,可覺有什麼不舒服?”
“還好。”
蔣覓雲垂眼思索一番,搖搖頭:“頭一回用的時候,覺得傷疤那裡似是有些發熱,卻還能夠忍受。到了第二天,便不怎麼有感覺了,包括那丸藥吃下去,也無不適之處。”
說著便抬眼看葉連翹:“你的藥是否有效,我心裡是有數的,只用手也能摸得出來,打今兒起,自然也就信了你了。”
“你先別忙著把話說得這麼滿。”
葉連翹微微一笑:“這軟皮丸和外用的藥末子,並不是甚麼了不得的物事,醫館裡的郎中倘若能為你醫治,第一步大都依此而行,用的東西,也和我差不多——你應該明白,難的在後頭。恢復的情形和快慢因人而異,我需要你全力配合,每日裡的奔波,或許會讓你很辛苦,現下唯有你忍一忍了。”
“……我知道了。”
蔣覓雲依舊十分乖順,二話不說,點頭答應了。
一旁那程夫人始終沒說話,見狀差點喜得落下淚來,免不了給了葉連翹好幾個感激眼神。葉連翹也便對她露出個笑容來,回身吩咐阿蓮將那滅瘢膏取來,一面就道:“內服的藥上回你們是見過的,今日便在我這裡先服一劑吧。然後我再來替你敷藥。”
蔣覓雲自然毫無意義,待阿蓮將湯藥端來,連個眉頭也不皺地一口氣喝了個乾乾淨淨,緊接著,葉連翹便又讓人打一盆溫水來,替她將傷疤處清理一遍,把那滅瘢膏厚厚地塗抹了一層。
“搽了藥之後莫要見風,也不可被太陽直曬,你且歇上半個時辰,等會兒我替你洗去,然後你再回去。”
葉連翹叮囑一句,便把蔣覓雲留在那小隔間裡,由她的丫頭們陪著,自己同程太守夫人去了大堂。
兩人落了座,也不過閒聊幾句而已,程夫人三番兩次道謝,話鋒一轉,便將話頭引到了這不老堂的生意上頭。
“開張也有些日子了,我瞧著,你這裡好似一直有些冷清?”
程夫人手裡端著茶杯,試探著往葉連翹臉上瞟了瞟:“雖說鋪子新開張,大抵都是這等狀況,可你是有本事的人,此處老這樣空空蕩蕩,我瞧著卻覺可惜。你若不嫌我多事,可要我帶些人來幫襯?”
葉連翹沉思片刻,想到她身份,終究是搖了搖頭:“我就不給您添麻煩了。這鋪子現下雖冷清,但我早前便猜逢必然要經歷這一段,心下也並不十分著急,且再瞧瞧吧。這些天,那幾位嫂子有事沒事的也會過來看看,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