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莫斯科,擔任中國駐蘇聯大使館的首席武官。”
“卑職肝腦塗地,還請委座訓示!”鄧文儀激動地說。從1924年開始,他先是個孫中山做副官,後來又給常凱申做副官,熬了整整十年,終於能夠一展抱負了。
順便一提,鄧文儀還是復興社十三太保之一,負責諜報資訊的匯總整理工作。
常凱申叮囑說:“特務系統的職務,你可以暫時放下了。等到了莫斯科,要多多結交蘇聯的外交和軍事官員,宣傳日本對蘇聯的野心。中日兩國一旦開戰,蘇聯就是中國的天然盟友。”
鄧文儀兩腿一抖,立正敬禮道:“卑職謹記!”
“報告!”
就在此時,另一位侍從副官來到花園:“委座,周赫煊與蔣方震求見!”
常凱申愣了愣,隨即揮手道:“讓他們進來。”
鄧文儀非常懂事的自動退下,宋美齡則讓傭人沏了兩杯好茶,笑道:“這個周明誠的風流韻事,我在廬山都聽說了,不愧才子之名。”
常凱申有些不滿道:“《中央日報》不該摻和的。”
為什麼常凱申對此感覺不爽?
主要有兩點原因:第一,《中央日報》這種國黨機關刊物,不應該評論名人的私生活,實在太掉逼格了;第二,《中央日報》在批評周赫煊的時候,居然打著常凱申新生活運動的旗號,完全把常凱申當槍使。
但常凱申還是按兵不動,沒有出面干涉。他要好生看看,到底有哪些人在聽汪兆銘使喚,那些充當急先鋒的通通都要上政治黑名單。
周赫煊來到別墅花園時,常凱申和宋美齡正坐在石凳上聊天。一年不見,常凱申清瘦了許多,顴骨高高凸起,但比以前更有一種權勢滔天的獨裁者氣勢。
等對紅區的第五次圍剿成功,常凱申就該著手對付汪兆銘了,一步步把汪兆銘徹底架空,成為國民政府裡的孤家寡人。到最後,不甘只做吉祥物的汪兆銘,終於跳反當了漢奸,那時的汪兆銘手裡已經沒有任何實權。
常凱申突然露出微笑,做出一副禮賢下士、平易近人的模樣,起身迎接道:“百里兄,明誠先生,快請坐!”
蔣百里被常凱申平白無故幽禁了兩年,但二人之間似乎看不到半分仇怨,他直奔主題說:“委員長,我前段時間走訪了日本,情況及其危急,最多三年就要有大戰。這是我跟明誠一起寫的國防應策,希望委員長能夠親自閱覽。”
常凱申隨手翻開那份“三陽線決戰論”,邊看邊思考,讀完之後讚許道:“這是謀國之論,兩位辛苦了。”
見常凱申沒有任何實質性表態,蔣百里急道:“委員長……”
常凱申打斷說:“不必多言,我已經有全盤考慮。”
常凱申確實有他自己的考慮,明年初,他和汪兆銘一起聯名釋出“禁止排日運動令”,還大肆宣揚中日友好言論。但他真的昏聵,認為戰爭可以避免嗎?當然不可能!
早在四個月前,常凱申對國府的一群資深政治官僚說:“(距戰爭爆發)總共還不到一千一百天。”
一千一百天剛好三年,也即是說,常凱申認為三年之內就要爆發中日戰爭。從他說話那天開始算,常凱申預計的三年之期,只跟七七事變爆發相差43天,料得極準了。
蔣百里提出的工業內遷計劃,常凱申其實也早就在進行了。
自《塘沽協定》簽訂以後,常凱申就禁止在沿海地區興建(國企)新工廠,下令規劃把重工業轉移到內陸省份。對於把察哈爾以及河北省北部劃為非軍事區,此等賣國行為,常凱申也有著自己的主張,他想要“緩和侵略”、“儲存華北,稍紓喘息”,為抗戰換取準備時間。
有句古話說“肉食者鄙”,其實肉食者並非真的鄙,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