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憐,在身上摸了半天,摘下自己的耳環遞給秦燾,秦燾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將那耳環遞給凝翠道,“姐姐仔細收著,做個體己吧。”
凝翠慌忙推辭道,“怎麼能收這個,都已經拿了爺那麼多。”
“你別推辭。”秦熙淡淡對她道,“你也知道我們在家裡是什麼日子,這些東西算不得什麼。”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倒是讓凝翠哽咽了一下,一句都說不出了,蹲在地上抹眼淚,她當初怎麼知道,嫁給莊稼人會是如此的下場,如今……凝翠慌亂地用袖子擦了把臉,慌忙端起水盆去換水。
秦燾看著凝翠的背影,對秦熙道,“能不能……”
秦熙看了他一眼道。“你什麼時候能當家獨立了。就能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秦燾耷拉下腦袋。不說話了。
秦淺看了他一眼。勸道。“燾哥哥別難過。就算你說要帶她走。她現在有夫婿又有兒女。又如何就能跟著走了呢。”
秦燾張了張口。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腦袋垂得更低了。
氣氛似乎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恰好凝翠端了一個小盆進來。對幾個孩子道。“姑娘爺們擔待些。喝些薑湯吧。都是金貴人。若真病了可不是玩地。”
袁震點點頭,道了謝,便伸手去幫凝翠,凝翠一面盛湯,一面低聲道歉,“家裡實在沒有糖了,就……當喝藥吧。”她說完又覺得面上實在燒得慌,慌道,“我去那邊看孩子,您有事儘管喚我。”說著便出了房門。
眾人凝固。
半天,袁震才反應過來,抓住想往屋外挪的袁霂道,“你先喝。”
袁霂面無表情地看著袁震道,“姑娘爺們喝,我們身子壯實,不用這些。”他說著,又往疾風身邊靠了靠。
沒等袁震反應,就聽見“噗嗤”一聲,秦燾笑了出來,拍著自己的大腿,又疼得直“哎喲”,抖著指頭指著袁霂一句話都說不出。
秦熙站起身來,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推了一碗到他面前,又端了一碗姜水遞給抿嘴偷笑的秦淺。
秦淺本還在笑,見了這個,禁不住苦了臉,可憐巴巴地跟秦熙商量道,“我等回去再喝,行麼?”
“方才說要留下的時候不是挺勇敢,你若是不喝,等回去染了病,定要你搬出西院,回二房。”秦熙板著臉道。
秦熙從來知道秦淺怕什麼,秦淺苦哈哈地接過姜水,勉強啜了一口,濃重的姜味兒直辣到她嗓子眼兒,忍不住咳了出來,眼淚都要出來了。
袁霂正和袁震僵持,忽而問袁震道,“你身上應該有糖吧。”
袁震愣了愣,忽然臉上抽搐了一下,瞪著袁霂一句話都說不出,末了,從衣服兜裡掏出一隻荷包,抖出幾塊糖,分給眾人,那荷包裡面裹著油紙,這麼折騰了一夜,糖也不過是有些變了形而已。
秦淺如獲至寶地接過自己那塊糖,仔細看了看,又覺得自己這塊好像大些,衝著袁震笑著道了謝,袁震笑著道,“女娃本就比我們怕苦一些。”
秦淺傻乎乎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問袁霜道,“袁震哥為什麼會有糖。”
袁霜終於撐不住了,笑出來,臉上因為之前的憋笑泛著淡淡的紅暈,她低聲對秦淺道,“大哥平時最威嚴,可家裡偏偏就他愛吃糖,從來身上都帶著。”她壞心地並沒有壓低聲音,聽了這話,袁震的形象算是徹底崩塌,秦燾一口姜水噴了出來,又齜牙咧嘴地捂著自己的胳膊,抽著氣,就連秦熙都使勁兒揚了揚眉毛,雖然沒有笑,但是他拿著的那碗姜水很明顯的抖動著。
袁震氣急,狠狠瞪了袁霂一眼,袁霂卻像是沒瞧見,慢條斯理地接過他專門挑給自己的那一大塊糖,又將自己的姜水匆匆灌進嘴裡,走到秦淺身邊,將那塊糖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