呷ァ�
跟著代善一起來的人全都垂下了頭,一副爹死娘改嫁的表情。這些人又不傻,這些年兩邊殺來殺去的,誰的手裡不是沾滿了鮮血?現在大明這種態度。這些人的命運可想而知。
被推搡著向前走的代善奮力轉頭看了一眼越行越遠的巍峨皇宮。那深紅色的厚實城牆在他眼中是那麼的高不可攀!
他這一生,恐怕是沒有機會在看第二眼了。
。。。。。。
京師西北方向,數百里外的張家口此時正是隆冬時節。關牆外面大雪飄舞。入眼望去,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裡長期以來就是大明走私商人和北邊的滿蒙做交易的重要關口。以往皇太極入關的時候周邊所有的長城關口全都打過了,單單就是放過了這裡沒有攻打過。
張家口這裡商鋪眾多,人丁興旺,銀子與各種貨物更是數不勝數。以滿清那種沒見過錢窮苦性格,單單是放過了這麼一大塊肥肉,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前段時間李自成的軍隊佔據了宣府一帶。張家口的商人們奉上了大筆的銀子,買通了守將們,對他們和塞外的走私交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雖然城頭上大旗變了,但是生意卻還是照樣做。
而等到高陽帶著大軍風捲殘雲一般收復了宣大一線之後,沒等這些商人們籌集好銀子去找高陽孝敬,高陽就已經回京師去了。
等到他們拿著銀子去宣府找到負責鎮守這裡的生化戰士將領,要求多多關照的時候。結果可想而知。
這些人被轟出宣府之後沒過多久,高陽的邊境封鎖令就到了。任何人,不管是皇親國戚還是普通百姓全都不允許出邊牆一步。任何東西,不管是鐵料銅料還是一針一線都不允許運出邊牆。
現在在這邊駐守的可不是以往那些早就已經被喂熟了的明軍。駐紮在這邊的是那些新兵營中沒有被幾支野戰部隊選上的新兵。他們雖然沒有入選精銳的野戰部隊。可是同樣是以合格的成績從新兵營裡面出來的優秀軍人。
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來到這邊以後因為違反軍紀被砍掉了腦袋掛在城牆上的那十幾顆大好頭顱一直在提醒著所有的新兵們。走私商人的生意瞬間就被斷了。
張家口內一座裝飾華麗的茶館,二樓的一座燒著取暖爐,溫暖的雅間內。幾名在張家口赫赫有名的大商人正聚集在這裡商談著北邊來的資訊。
“聽說了沒?那位二貝勒在京師裡面被抓了起來。就等著問斬了。”一名大腹便便,面板白皙,穿著厚重皮裘的中年男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輕聲說道。
“嗯。”坐在他身旁的一名年過六旬,滿臉皺紋,面板卻白嫩至極的華服老者應了一聲,接著說道“那位國師說十天之內讓咱們去官府自首,諸位怎麼看?”
“個此扯淡!那個寡貨當咱們是什麼?說自首就自首?真是瘋了!”一名端著溫酒酒杯的華服商人氣急敗壞的出聲吼道。
“王掌櫃的,別急了。咱們今天聚在這裡就是要商討一番此事應當如何應對。罵人要是有用,咱們還用在這裡喝悶酒?”那名穿著皮裘的中年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眯了眯眼睛,冷聲說道。
被喚作王掌櫃的中年男子仰頭喝乾了手中青瓷酒杯中的溫酒。抬手抹了巴嘴角,將目光投向一旁那位一言不發的老者,喘著氣說道“喬老爺子,那國師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角色。手中握著千軍萬馬,也不稀罕咱們的銀子。他要是真的想要動咱們,咱們可扛不住。一直以來大家都以您老人家馬首是瞻的,此事您老意下如何?”
那位神色一直古井無波的喬老爺子抬了抬眼皮,帶著冷意的目光環視在座的幾位大家,神色淡然的說道“王掌櫃的,要是真的這麼說。我拿了主意之後,大傢伙可否真的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