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的火把油燈照耀下散著奪目的光澤。
高陽目光肅穆,緩緩掃視一圈,抿著嘴角沒有說話。
一旁的陳方亮非常有眼色,上前一步,大聲吼道“將主在此!還不快快行禮!”
“唰!”這下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全都急急忙忙的下跪叩。口中高呼“拜見將主!”
這就類似於一種認主程式。表明自己是真心投效,從今以後就是你高陽的人了。給你賣命,幫你做事。
而高陽就要負責他們的衣食住行,分賞賜什麼的,還要給工錢,給他們看到美好未來的希望!大家各取所需。當然,高陽拿的多,需要操心的事情也多。
儀式結束之後,高陽策馬來到那群戰俘前面,看著面前這些瑟瑟抖的戰俘們哪裡還有往日的威風派頭?此刻全都像是大雨下的鵪鶉一樣縮起身子,死死的低著頭,害怕高陽的目光停住在自己的身上。
這些人之中卻有一個人卻與眾不同。他不但不低頭,反倒將剛剛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腦袋抬了起來,緊緊的盯著高陽。
“哦?”高陽果然被這個特立獨行的人給吸引到了目光。
清冷的目光看著他,等著他說話。
方明鏡清了清喉嚨,上前一步,深深鞠躬行禮。抬起頭。看著高陽出聲說道“將主在上,下官方明鏡有禮了。”
高陽晃動一下韁繩,安撫著胯下戰馬。目光冷漠的看著他,問道“有什麼想說的?說吧。”看那打扮就是一個聰明的讀書人,高陽有種感覺,這是想要投靠自己保命的人。
果然,方明鏡神色一肅,出聲說道“下官讀書萬卷,博古通今。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有王佐之才。願為將主效犬馬之勞。”說完再次深深鞠躬。
“呵。”高陽輕笑一聲。還真遇上這種人了。抬起手捏了捏下巴,目光古井無波的看著他,說道“你有什麼才能不是靠自己嘴巴說的。想活命也要拿出真材實料才行。”
想了想,接著說道“這樣吧,我想拿下北安州。你有什麼好主意?想得出來就活,想不出來就死。明天早上給我答覆。”高陽說完就牽動韁繩,準備離開。
“哈哈哈!”高陽還沒走呢,方明鏡就開始大笑出聲“將主請留步。區區北安州又有何難?下官獻上一計可使北安州唾手可得。”
“哦?”高陽拉住戰馬,側頭看著他。問道“說說看。”
方明鏡悠閒的整理了一下身上髒亂不堪的衣物,揚起鼻青臉腫、嘴角還掛著血跡的臉,做出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說道“將主。大軍一路前來,沿途州縣均未有過示警,可見此刻北安州之敵尚未得知大軍到來。”
方明鏡臉上的表情和他說話的語氣讓高陽幾乎忍不住笑!明明已經臉上掛彩,鼻青臉腫的模樣。卻偏偏要做出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還要配上那一抹山羊鬍子。這個表情真的是讓人看了就想笑。
方明鏡自己卻毫無察覺,雖然臉上很疼,但是還在努力維持著自己的表情。接著說道“將主只需派遣一隊精銳喬裝成女真兵馬趁著夜色前去賺開城門。大隊隨後跟進。那區區北安州唾手可得。”
高陽淡然一笑,微微搖頭,說道“你當北安州城裡的守軍都是傻子嗎?你想去賺開城門就能給你開?夜晚宵禁之時沒有軍令誰敢開門?先不說有沒有軍令,想開城門人不能少吧?你這麼多人沒個合適的理由誰會讓你進城!”
“將主高見!”方明鏡先是行禮奉承,之後才不徐不緩的繼續說道“常理來說確是如此。不過,那北安州的守軍主將下官認識。乃是一個不學無術、一個大字都不認識的莽夫。整日裡痴迷於酒色之中,對於城防軍務一點都不關心。下官去過幾次北安州,那邊因為地處腹地,守備極其鬆懈。下官和那邊的守軍也有些交情,願意同行前往。”說完就深深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