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少,你又想玩什麼花樣,你玩遊戲之前麻煩通知我一聲,要是配合的不好多掃興,還有,千萬別告訴我你對那個來真的了。”
“你覺得呢?”林沅麒勾了勾唇,眼裡露出幾分笑。
“切,信你才有鬼。”江恆和林沅麒的交情那還真是從穿破襠褲的時候開始的,當年在孤兒院裡,兩個人就互相照應,直到後來又碰上,關係自然而然就不同了。
兩個人對對方的瞭解比旁人深得多,要江恆相信林沅麒這麼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會無緣無故的找個小混混做情人,那簡直就是天上下紅雨了。
“不管你怎麼想的,這話已經放出去了,不過要那個趙九承認是你的小情人,總要人點頭吧,看他做的那些事情也知道這人是個硬氣的,平白無故攤上這種名聲,是個男人都會憋屈,阿麒,可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
“我怎麼樣?”林沅麒從抽屜裡拿出一盒煙,捏在手裡把玩。
“你這個傢伙什麼都不放在心裡,揹著什麼名頭都不在乎,不過那個小子可是道上混的,現在頂著這種名聲,是人都會瞧不起,你要是壓不住他,他到時候反水了就是個麻煩。”
“你江恆也會杞人憂天?”林沅麒不在乎地笑了笑。
江恆終於收起了笑意,慢慢道:“那個趙九雖然是個小混混,但我調查了那麼多也不大看得出來這個人的深淺,從他不動聲色就搞垮了死對頭的事情來看,這個人既有野心也有手段,我是怕你看輕了別人,過了那麼多條大河,結果載到小水溝裡。”
“我從來不擔心人的野心太大,我只擔心他什麼都不想要。”
江恆在電話那頭冷哼了一聲,“你這傢伙,真是個實打實的壞蛋,早晚得有報應。我就看哪一天你被人治個死死的。”
“你慢慢等。”林沅麒笑了笑,掛上電話。他靠著椅子轉向窗戶,三十多層的高度,朝外的地方是一整片透明的落地窗,對著窗戶往外看的時候就像站在城市的上空,俯瞰整個B市。
膽子稍微小一點的人根本不敢站在這個地方,而膽子太大的人往往容易不小心踏出去摔得粉身碎骨。
林沅麒微微揚起頭,笑了笑。
周明領著趙修進了公司,一路上經過的人都禮貌地朝著周明打招呼問好,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這個周明在整個青幫,或者說在林方心裡的位置不低。
趙修的手插在口袋裡,步伐輕緩,眼神輕飄,就像一個剛剛從底層爬上來的人一樣,因為無知所以無畏,看什麼都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知道周明一直在暗中觀察他,他也沒掩飾,這個年紀的趙老九本來就該像他表現出來的一樣,因為人生沒什麼目標,得過且過,所以對什麼事情都看得淡。
他當年要不是被冤枉得入了獄,又經過那一場生死逃亡,也走不到後來的位置。
可是現在趙老九真的一無所有了,連有過命交情的兄弟也還在茫茫人海中,查不到頭緒。
回來了一個月,趙修的心情終於真正的沉澱下來,不是最開始的那種強裝鎮定,而是實打實的放下了心,他知道二十年後的趙修大概是死了,正中心臟的那一槍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他能在二十年前的身體裡撿回一條命,已經是老天爺照顧他了,只不過又走到轉角的這個地方,趙修也有一瞬間猶豫了。
經歷了那麼多年風風雨雨,他在想要不要乾脆丟掉眼前的這一切,找個地方過另一種生活算了,在黑道上打打殺殺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一輩子了,現在回來難道又要走一次?
但是經過上次在海藍屋的事情,他就知道這種一時的想法有多不切實際了。
趙修生在道上,早已經知道弱肉強食,強權就是真理,進來了就別想真正退出去。
想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