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架歪斜地停滯在手旁,正中間鑲嵌的如雙眼般的詭異寶石,已然沾染上了殷紅的斑駁血花。
真實卻又如夢境的黎明,逐漸淪入天使破曉的號角聲中。猶然與女孩身高几乎無差的十字架孤寂地立在土墳之上,伴著由天際透徹而出的純淨光芒揮灑下十字那詭異的暗影,有所破損的邊緣卻仿若空蕩蕩的心靈,孤苦地燃燒著生命的烈焰。名為雪凌的女孩沉靜地站於聖職者的墳前,暗紅的瞳孔始終冰冷無神卻又似在惦念著已逝者,那緩緩拉下那帽簷就像在遮掩什麼的手臂,無力地垂下如亡者般冰涼。
驀然夢醒,血色瞳孔卻似不住地充盈著蒼白的液體,輕巧地劃過面龐就如那斷線的血珠,模糊了罪孽的雙瞳,使心靈猛然顫慄恍惚。而那瞳卻依舊凝視著十字灰白的殘影,不顧無法控制的淚水在眼眶內打轉,輾轉間劃下銀絲浸溼衣衫,扭曲的瞳孔中流露出死一般的寂靜,手指顫抖地扣緊那帽簷就像與身融為一體。脖頸懸掛的破碎十字,尚還染血,仿若已逝的死者存餘的痕跡,或為惦念的聖職。
“別了。”無感情的聲音就像寒冬那漫天白雪,冰涼若死屍腐朽的寒骨。雪凌的紅瞳絕望地垂下似在回憶著什麼般,那蒼白的指尖輕觸亡者的十字,於永恆的靜謐中倏忽轉身迎著光芒透徹的遠方行去,就像是孤身一人邁著留戀似的小碎步,身影輾轉消逝於天際的彼端。分明中,只留稀薄的黎明柔光映照十字中央以心刻印的悼文,朦朧而若虛無的夢境——命運,在此長眠。
顛簸的馬車,漸漸行向遠方。
猶覺一頭紅髮的黑袍少女,恰時面對著守城的修女也溫柔而不失高雅地一笑,仿若已然應變自如,在幾句無用的寒暄下,那馬車竟從這久違的城門放行而出,緩緩地繼續移動在孤獨的長途。少女呈現出鮮豔紅色的雙瞳從劉海中隱現,此時正平和地注視著周圍逐而離去的種種景象,彷彿在回想著往事。而另一個高梳起墨綠馬尾辮的女孩,也於此悠閒地躺在茅草堆中默默嚼著一根稻草,隨時與那名叫晨曦的少女毫不隨和地閒聊幾句,仍不在意是否激怒他人的碎煩小事。
那馬車內虛掩的簾幔縹緲地為風吹拂著,悄然現出的暗紅色瞳孔冷寂地凝視著逝去的種種,靜悄悄地微閉仿若養神,法帽寬大的帽簷就像是迷惘旅人最終沉寂的故地,隱蔽那原罪瞳孔,撫平永久無法釋懷的傷痛,單薄的唇在明暗交界的斑駁間,呈現出更為透徹的詭異鮮紅。漠然而無助的話語似泛起微波的海水,安寧中滲透出不明所以的可怖,“在,向著東方。。。。。。”
被那雙白皙的手猛然擰斷的命運絲線,化為冥冥中不滅的星光,終為沉寂於深邃的銀灰色眸。
“很抱歉,你不需要再參與這場遊戲了呢,咯咯咯咯。”
那空靈的話音卻,苦澀而酸楚。
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神父罷了,不是嗎?
或許,這不過是一場,易碎的幻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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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鳥
第六十章:白羽鳥
鳥兒潔白的尾羽灑落在林間枝杈,於霧氣的朦朧中依稀閃爍著微弱的光,就若那絕美的清靈歌聲無形透露出悲苦的愛意。
若即若離,彷如亡者生前泣訴的,淒涼的童話。
死寂紅瞳中彷彿映下了,白鳥撲扇翅膀終究離去的影子。
可那鳥鳴卻似在講述著,一段古老的往事。
快靜坐下來,以心聆聽那一童話,迷惘的旅人啊。。。。。。
那正值豆蔻年華的金髮少女慵懶地躺在窗旁,灰眸迷離若一貫的散漫,金色長髮梳成麻花盤在腦後由潔白髮夾固定,毫無表情的面龐略帶著些溫潤的色彩,饒有幾縷長髮自然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