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來的烈風,竟主動點燃了山神廟與麻雀谷之間的植物。
藉助溪流作為一個防火線,將黃竹山包一帶直接用可燃油來點燃,在黃竹山包處形成一片迅猛急燒的大火,以此化作一個火焰之牆!
火焰之牆燃燒過於迅猛,當北邊麻雀谷的火矛燒來時,就等於是形成了一道火牆,直接阻斷了火矛的橫穿蔓延!
有助燃油,又有防火溝,這是國外一些山林消防人員會使用的一種滅火辦法。
一方面以火衝火,讓火勢相互衝滅,另一方面讓周圍的可燃植被更快的焚燒殆盡,以此形成一片不會再被點燃的焦化區,同樣是阻斷了火勢的連綿!
這是一個既需要勇氣,同時需要智慧的阻火方式。
儘管這過程中會有一定的風險,可成功了就是成功了。
季雲阻擋了北邊麻雀山谷的火矛!
“既然阻斷了火矛,那你父親就可以從風亭逃生了?”
“我原本也這樣認為,但出現了和水亭逃生一樣的情況……確實,這樣做他活了下來,可不管怎麼跑都還是被重度燒傷,全身潰爛的肉裡更滿是毒素,他被這種痛苦折磨了好幾年,最後還是離開了……”季雲說道。
“就是說,無論從風亭逃生,還是從水亭逃生,他的結果都接近,總之時間和體力都遠遠不夠。”南夢淺老師說道。
“是的,我也已經做了最大的努力,我……我真的無法再……”季雲說著說著,已經哽咽得無法吐出聲音了。
一個死局。
就像是自己的時間囚籠。
老天爺將自己囚禁在這一天,就是要自己在無盡的苦痛中輪迴!
終究是幻覺。
手術檯上的那個自己,早已經死去了。
如被拔斷了電源的老電燈,不會立即熄滅,只是會慢慢的在縈輝中黯淡。
這一切,就是自己大腦還殘存的那一點點神經產生了熒輝效應,於是不斷的在記憶裡重複著這一天。
南夢淺看著這個蜷縮在躺椅上哽咽的少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他,該怎麼去為他重塑信念。
他比年幼時的自己,更加絕望,絕望到還要一遍一遍的經歷著這樣的折磨……
有那麼一瞬間,南夢淺已經徹底相信了季雲的經歷,她有些後悔,a2中的那個自己不應該喚醒他塵封著的記憶。
遺忘真的是最好的良藥。
哪怕僅僅是在相同的一天,也只有不到一個小時,也不至於讓痛苦的輪盤將一個少年來來回回傾軋成這般模樣!
第一次,南夢淺不知該怎麼為他人解開心結。
她沉默著,也將身子輕輕靠過去,讓這個已經崩潰的少年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
……
“還……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季雲壓低了聲音,一雙眼睛通紅至極。
“去吧,只要你覺得是對的。”
“我知道那是錯的。”季雲說道。
“那也去做吧,人無完人,本性就該自私一點。”
……
……
季雲重新踏上了雲廟山。
他不再去做那些事情,他徑直奔向了火亭觀測處。
山火正在一點點從青紅山群肆虐過來,而北邊的山谷之火也正在醞釀,正在往這裡逼近。
季雲提前來到了火亭。
此時,一個靈活而結實的身影正在徒手攀爬著這峰亭。
“別爬了,現在風速為40,5分鐘後會變為50,在10點58分將會超過60。西邊的火會在10點48分抵達雲廟山群。北邊的山谷之火會在10點57分橫貫風亭嶺,所有人在10點58分沒有撤離到山神廟的,都得死。”季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