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有,身為帝王之人才有這種魄力。”
華歆嘴巴張在那裡,許久才嘎出這幾個字。
而旁的戲志才側對著油燈,身影被拉長,臉龐亦是被無限拉長,輕聲回道:“或許,天子已經意識到大漢已經到了不推陳出新的地步都不行了!所以……”
“所以……他佈下了這麼大的一個局。”
“也是一個謊言。”
幾個自認為是當今之世最頂級的謀士在這一切被徹底的顛覆了,他們從來沒有想過,冀州、信都城的那一幕竟然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而這個始作俑者正是堂堂的大漢天子劉宏。
靜。
寂靜。
彷彿空氣的流動都已經顯現出來。
許久過後,戲志才彷彿經歷了一場生死磨難的般,臉上閃現一股疲憊的憂慮色,問向賈詡道:“文和,那你說我們大人知道嗎?還是……他也是這場陰謀的策劃者,而我們不過都被矇在鼓裡?”
“斷定不了。”
賈詡搖搖頭,他無法斷定。如果說是兩個人演的戲,那麼這戲演的也太真實了!
而且盧植是真的死了。
不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以皇甫岑的為人是絕對不會捨棄身邊的朋友、家人。
當日,天子也是真的要殺皇甫岑。
三百鴻都門生求情不允。
兩家長公主求情不允。
朝廷三公求情不允。
這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所有人。
“一場戲,沒有必要演的這麼真實。”華歆搖頭,回應道:“如果不出所料,定然是當中出現了什麼差錯,讓天子同大人的關係出現了裂痕,甚至這種裂痕直接導致了二人決裂。而二人也將錯就錯的自此決裂。可能是盧植的死,也可能是兩人沒有如約履行本應該完成的事情。”
“既然是出現分歧,那麼眼下又怎麼還有可能重新複合?”
程昱抬頭問道。
“這就要看兩人的恩情有多大。”
“如今天子病重,大人當真能狠下心來不管不顧?”
“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不知道現在擺在洛陽明面上的這些人究竟都是不是全部敵人?如果還有隱藏更深的敵人。憑藉大人的性格,他怎會不管不顧。還有,即便沒有其他的敵人了,眼下這些牛頭馬面既是大人引出來的,他就總要為他自己負責吧!”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戲志才一抬手製止程昱的回問,掃視眾人道:“現在我們清楚了緣由。在大人早年出洛陽之時,君臣二人就已經定下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約定,包括那三道空白血詔。而後天子支援大人東征西討,建功立業,本該君臣一心。可是因為突然發現某個強大的敵人或是發現天命將至為了引出這些敵人。有可能是兩人合力設下這個局,也很有可能是大人被天子當做誘餌引出這些黑手。結果兩個人因此發生矛盾,將錯就錯。但大人在服喪期間,仍然放不下大漢,放不下天子,暗中相助。”
“不管他們君臣二人發生了什麼,也不管大人到底想不想南下,我們都要替他們完成,既然君臣知遇之恩不行,那麼咱們就使用其他手段。”
賈詡終於暴露他毒士的腹黑。
戲志才補充道:“時下,天子病危,無論是出於我們私人利益還是保漢的旗號,大人都要接過這杆旗幟。唯今之計,是要讓君臣二人又臺階下,即便兩人因為成見不肯複合,我們也要利用洛陽城百姓請求使大人名正言順南下。記住,是名正言順。”
“好,我這就去安排人散佈讖語流言,能夠支撐起大漢的只有大人。”
“我派人去觀察陽安長公主的動靜。”程昱點頭道:“如果陽翟公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