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她幾時歸來,對他而言又有什麼分別?
她回來了,他不過一睹容顏,又能改變什麼呢。
“你能不能想個法子叫她早點回來?她要是去一年兩載的,我這日子可要悶死了。”
“你們終究是兩個獨立個體,就算沒有現在的分離,以後肯定也要分開。”
“為什麼?”蜜梅道,“我們一輩子都在這裡為何不行。”
“沒有什麼會一成不變,你們總有要過另一種日子的一天。”霄焰淡淡地說完,轉身準備走人。
“那你呢?”蜜梅道,“你會娶別的太子妃,往後和雲荷一點關係也沒有麼?”
霄焰沒有回答。
他駕雲走了。他自己都沒有答案,如何去回答蜜梅?只是有個念頭在心底掙扎,慫勇著他的不甘心。
回到霄雲殿沒多久,綠芽匆匆忙忙從外頭進來,連門也不曾敲。霄焰皺眉看她,“什麼事如此慌忙?”
“太子殿下,天后的貼身侍女紅淚來了。”
“如何?”一個女侍而已,綠芽何必驚慌成這樣。
綠芽快快地道:“我聽說天帝剛剛在屋中栽了一跤,現在昏迷不醒。似乎病情險惡啊……紅淚此來大約是為此事。”
霄焰“騰”地站了起來,“天帝麼?”
綠芽急切地點了點頭,“您快去看看吧。”
霄焰不等她說,已經到了正殿。紅淚正坐著飲茶,倒顯得十分悠哉,見到霄焰,起身福了福,道:“太子殿下,請。”
“天后呢?”
“已經到天音宮了。”
霄焰不再言語,迅速趕往天音宮。那兒竟然已經聚集不少人,綿延的隊伍一直排到天音宮外。
霄焰頓時變色。這麼多人來,難道……
心頭有不好的預感,加快了腳步,無視竊竊私語的人群進了天音宮。床榻上,天帝靜靜躺著,幾個神官在診脈,相顧無言。
繁星,葉風都在,霄焰一進來,他們便看向他。繁星的眼神淡若清風,葉風卻有些興災樂禍。
天后看到他來,多少有些不愉快,“怎麼才來?”繁星葉風都來得比他快,如此豈不是要落人詬病!
霄焰只問:“情況如何?”
“御醫官診脈了,說是肩頸脈絡壓迫到大腦,致使短暫昏迷。等醒來就不礙事了。”
“怎會這樣?”
“你父皇向來肩頸亦痠疼,往年又受過重傷,所以時常嚷肩疼。”天后看向床榻上的天帝,眼中仍然流露出傾慕與心疼。她走到繁星、葉風面前,對下面的神官道:“天帝暫時不不礙事了,除幾個御醫留著,你們都退下吧。”
繁星與葉風行了禮,抬腳便走。排在後面的神官也魚貫離開了。
御醫官也到隔壁的斗室小坐,頓時屋內只有天后,霄焰和躺在床上昏迷未醒的天帝了。
天后坐在床邊,聲音輕柔,“終究我們老了……”
霄焰的胸口一動。
人有生老病死,神亦然。
天后說:“不管從前有過什麼以矛盾,現如今我們都只能並肩依存。”她撫摸著天帝的手,“霄焰,想想當日你說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
“嗯?”霄焰不太明白天后提的是什麼。
天后笑了笑:“逼你娶青鳳一事。你說的也對,面對一個不愛的人要經歷十幾萬年,如果換了我,大約也做不到。”
怎麼現在說這個?霄焰的眉輕輕蹙起。他和青鳳已經退婚,根本不用再說這些吧。
天后怎麼一時有這樣的感慨了?
“但是,”天后忽然回頭道,“天界該遵守的,你還是得守。你是太子殿下,不可能與妖為伍。”
霄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