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視窗的靜蓮遠遠地已經看到他了,見他在自家門前站著呆看了幾眼就走,不免有些莫名奇妙。
他也生氣了,是吧?
一定是生氣了,所以才過其門不入。
哎……難道真的只有嫁與他,他才能高興麼?繼續這樣像朋友一樣知心,友好,不行麼?
又是接連幾日,秦清不曾來。
靜蓮坐立難安,有些慌張。如果他以後真的就不理她了呢?他們就要當陌生人了?
或者,她真的該離開這裡?
一個個問題像糾結的麻花,叫她心亂如麻。正在心煩意亂,門板陡得被拍響。
靜蓮開了門,外頭站著勝遠齋的小姑娘桔燕。
她看起來臉色不善,“原來你在家啊!那你怎麼不去看秦大哥?”
“我看不看他,和你沒有什麼關係吧?”
桔燕一聽此話就跳起來了:“真是不知好歹,秦大哥怎麼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忘恩負義,沒有良心!”
靜蓮被罵得摸不著北。忘恩負義?她沒有啊!良心她有啊!她眨著眼睛:“桔燕姑娘這是哪兒點著的火,來我這裡發洩?”
“什麼來你這裡發洩!”桔燕冷笑兩聲,“要不是秦大哥病中老喊著你,我才不來!”
病中?靜蓮敏感地捕捉到這二字。“他怎麼了?”
“生病了!”桔燕沒好氣,“因為徹夜找你,勞累了一夜,又著了風寒!”
靜蓮胸口一窒。那天晚上,原來他……他找了她一夜?
“他要緊嗎?”
“怎麼不要緊。大夫都說這病很懸,再加上他原先體質就薄弱,旦凡再嚴重些,隨時都可能……”
靜蓮喝斷她:“胡說八道!哪個庸醫這樣亂下定論,拉他出去打死!”
“……”桔燕古怪地瞥她一眼,“先別想著大夫,倒是去看看秦大哥吧!”
靜蓮咻得一聲從她身邊跑了出去,也不管桔燕在後面喊“等等我”,運了氣,用極快的速度往勝遠齋奔去。
有時秦清因嫌住處路途遙遠,就在勝遠齋的閣樓搭了張床,偶爾過夜用。靜蓮奔進閣樓時,他在安靜地沉睡。
墨綠色的被子將他的臉色映得蒼白。
靜蓮的心抽、動。
那是種古怪的感覺,她從來不曾有過。
她看著他安靜的容顏,只有一個念頭:凡人很孱弱。
他們的生命不堪一擊,也許輕而易舉就會一命嗚呼。更何況秦清這樣出身貧寒的,從小病著了無錢醫治,年紀小小就落下不少病根。
胸口像灌了鉛,邊呼吸都沉重。
他幹麼要一整夜尋找她?她不是半夜就已經回到家裡了嗎?
是,之前她是想過乾脆離開京城算了,可是走到半路忽然覺得,她實在無處可去,而且她和秦清,也沒有到非要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於是走著走著,又走回來了。
他找她一夜,是害怕她就此走掉的吧?
傻瓜……
他這是何必,何苦呢?
秦清動了動。靜蓮忙將他的被子拉上去,盯著他抖動的睫毛,以為他要醒來了。
可是,沒有。他側了個身,面對她繼續沉睡。
她可以更好地看清楚他的面容。英俊風華的男子,怪不得勝遠齋周遭的女子,都對他青睞有加。
他怎麼偏偏只看上她呢?
是不是月老系錯了紅繩?
等以後有機會迴天界,她一定要去好好地質問質問他。
毫無預警地,秦清睜開了眼睛。
靜蓮對上他的視線,他登時坐了起來,激動地抓住靜蓮的手:“你沒走嗎?沒走?”
“沒走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