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祁同偉這個人,從來不按套路出牌,事情做不好了,他會嚴厲懲罰,但是如果事情重新做好了,祁同偉也不會吝惜獎賞。
所以胡四還是有機會的,他自己也知道,旁邊的幾位副所長也知道,但是江北所的所長不是他們幾名副所長能覬覦的,這個位子十分重要,從來都是黨委委員兼任的。
就算胡四被擼了,他們的資歷還輪不到,大機率就是其他大隊的大隊長升職過來,所以到這個時間,他們絕對不敢扯胡四的後腿,反而會大力協助,胡四倒了,新所長一來,搞不好就會清理他們這些副職。
大家其實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
“胡所,我剛剛查了一下,這個物件叫嶽廷。
是在江北新街那邊混的小混混,沒什麼背景,上週打傷了劉記餛飩店老闆的兒子,打斷了一條腿。
算是重傷,經過醫生的救治,還是能恢復的,勉強能算輕傷。”
一名副所長氣喘吁吁得從外面過來,跟胡四彙報情況。
另一名下屬也過來了。
“胡所,我查了,祁局長最近半年經常去劉記餛飩店吃飯,和老闆有點熟,應該是偶然碰上了。
但是據我在江北街道的朋友講,他們當時在現場,看那個小混混嶽廷十分囂張得到受害人家屬面前找事,嘴上還說局長是他的後臺,剛好局長在裡面吃飯。
就出來把他逮捕了。”
胡四聽了事情經過,只覺得一陣眩暈,風背肚子痛又來月經,人倒起黴來真是擋不住。
“那到底是哪個混蛋把這個故意傷害的罪犯給放了,經辦人是誰!
指導員呢,馬上把經辦人停職調查。”
第二天一大早,胡所長就穿著一身簡樸又不合身的西裝到了祁同偉的辦公室彙報情況,指導員和副所長們都等在外面。
胡所長知道現在他被停職了,要是還穿著警服在祁同偉面前晃悠,被強令脫了警服的話,他就真的在公安隊伍裡待不下去了,只能申請調到哪裡山區裡去吃走地雞了。
“局長,具體的情況就是這樣。
民警劉坤在主辦嶽廷故意傷害案件的時候,受到了這種外力影響。”
祁同偉看著報告,沒想到這裡的環節還蠻曲折的,但是一點讓他放心了,他一手重建的江北所,沒有重新變成小混混們的保護傘。
劉坤之所以會幫助這個小混混嶽廷,也是一個意料外的原因。
“你是說,劉坤的叔叔劉傑欠了嶽廷他爸的高利貸,還不起了,然後被強迫他找自己外甥把犯罪嫌疑人放了?”
胡四點點頭,看祁同偉有些消了氣,正拿出一根華子來,胡四趕緊拿出打火機給祁同偉點上。
“我經過了充分的調查,高傑欠的這個高利貸,純粹是被這個嶽老高給套路了。
高傑自己是供電局的幹部,按理說,電老虎不缺錢,但是他花銷蠻大的。
有一天晚上在清水街的花場(打真軍的娛樂場所)裡 一晚上消費了三四千塊錢。
當場他拿不出錢了,然後就碰到了在裡面看場的嶽老高,他們平時算是酒友,稱兄道弟的。
嶽老高馬上抓住了這個機會,給劉傑拿了一萬塊錢,起初沒有說明利息,只說一個月週轉。
等到了第二個月,劉傑拿著一萬塊和市場價的利息去找嶽老高還錢的時候,他卻推脫說,我不在江北鎮呢,在外地呢,下次再說。
等下一個月又找他,還是同樣的套路,只談兄弟感情,不讓人還錢。
劉傑以為自己是供電局的幹部,在江北鎮也是一號人物,人家就該給他這個面子,沒當回事。
而到了這個月,這筆錢已經一年了,嶽老高的兒子嶽廷剛好被抓,就因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