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偉思考這件事的時間遠比祁同偉要久,所以他早早就思考了要召集哪些部門,可能都提前和他們的負責人溝透過了,只不過沒有獲得祁同偉的首肯或者完整彙報過不敢實施。
至於說直接跟金新凱彙報,他有些不敢,因為在金新凱眼裡他是祁同偉提拔的人,如果擅自跳過自己的直系上司跟他彙報,只怕會多想甚至留下不好的印象。
再者,祁同偉出差總共也才三天,事情是昨天白天發生,今天祁同偉就回來了,自然要等祁同偉回來跟他彙報。
眼下有了祁同偉的首肯,那李偉自然就沒有後顧之憂開始做事。
“同志們,根據上級指導精神和祁常務的指示,這次我們召開整治超限車的行動。
市政部門的同志和運管局彙報一下超限車損壞道路的情況。
住建局彙報一下這次超限車損害民房的情況。”
幾個部門的負責人相繼起來發言,他們其實早就知道了這一情況,甚至早早就統計了資料和報表,只不過上頭為了加速高新區的工期,一再催促施工單位,示意他們對這些違法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也沒辦法直接大力開展整治。
不過現在區裡領導明確了意圖,那自然一個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本來這些渣土車公司個個都給他們上供的,抓一輛車就能罰款多少,收入多少,眼下不給攔了,那自然是損害了他們的利益。
市政部門和運管局也是早就怨聲載道,他們每年負責道路的養護和基礎設施的錢都是有專案,有限額的。
本來這些渣土車沒有超載經過,那他們能按照每年的專案上報慢慢搞錢,最主要老百姓也不會跟上頭反映。
眼下渣土車頻繁損壞道路和基礎設施,他們上報的專案節奏直接被打亂不說,老百姓還三天兩頭上市裡反映情況,也打亂了他們撈錢的計劃,不對,是工作計劃。
至於國土局為什麼會過來,是因為渣土車運輸的填方土,要麼是山上挖的,要麼是高新區裡挖出來的,總要找個地方填埋掉。
運管和交警大隊管的是攔車,他們管的是這個土到底哪裡來,哪裡去。
本來日後還有環保局會參與,不過九零年代環保局的職責還沒十分明確,執法許可權也模糊,很少幹這一塊事情。
幾個部門的意思也很明確,他們也早就想管了,只不過上頭壓著,現在上頭的意見變了,那自然要加倍得管。
會議開得很順利,散會沒二十分鐘,高新區那些神通廣大的施工單位老闆就接到了訊息,有些人迅速下發了通知,有些單位卻不以為意,可能他們覺得自己背景深厚,最主要的還是利益問題。
一輛渣土車前四後八,如果只按荷載量運二十噸那一趟的錢也就大概賺個百分之二三十,這年頭人工和油價並不算貴。
但是如果超載到八九十噸呢,加上車輛自重一百多噸,那這個利潤就翻了幾倍了,成本也降了不少,人工油價都只有算一趟的。
殺頭的生意有人做,虧本的生意沒人做,再說只是區政府的一次會議,能嚇住誰,大白天的,江北新區裡渣土車還是明目張膽得飛馳進出。
不過這也很正常,各職能局和李偉都覺得正常,人不是聽話的生物,事教人一次會,話教人,怎麼教也不會,就是這個道理。
第二天祁同偉一上班就開始著手處理各項相對緊急的事務,他手頭最重要的當然是高新區的招商引資和投資公司的工作。
“盧強,過來。”
盧強聽到老闆召喚,心知他最操心的是哪一塊工作,急忙催促還在列印檔案的葉標。
“標哥,快點啊,老闆催了,他肯定會問東北工人的事情,投資公司的手續問題。
進度表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