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人了,做事一點都靠不住。你說你這麼冷的天,幹啥不讓他進教室呢?你哪怕讓他一直站在教室裡,也不會弄出這麼大的事情出來啊。”
等聽到人找到了,張順林提著的心才總算落了地,“謝天謝地。”
“這是總算是過去了,但是以後你處理事情多動動腦筋。”張德春也總算是放心了。說他不擔心他崽好不容易解決的公辦指標馬上又飛了,是不可能的。另外也確實是出於對張元寶的擔心。畢竟是鄉里鄉親的,誰家裡出事都不好。
張有平與胡小青可等不及張元寶自己走回來,飛快地朝著張元寶的方向跑了過去。
張元寶嘟著嘴巴,心裡卻還有些擔心,生怕一見到父母就被狠狠地揍一頓。但是他已經不敢轉身往山裡走了。
“崽啊!”張有連在雪地裡飛快地奔跑起來,跑到張元寶跟前立即將張玉寶緊緊地抱在懷裡。
胡小青也衝了上去,三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張元寶也是鼻子一酸,哇哇大哭起來,“爹,娘,我還以為見不到你們了。”
胡小青聽張元寶這麼一說,立即放聲大哭起來。
張元寶躲過了初一,卻沒躲過十五。過了幾天張有連與胡小青還是輪番跟他算了總賬。
“叫花,從明天開始,我下定決心要練習神打了。我算是看出來了,我要不學會神打,遲早被這兩口子打死。你說別人家裡都是重男輕女,我家怎麼倒過來呢?我妹妹就從來沒捱過打。好吃的都是讓妹妹先吃。你看,我屁股都打得開了花了。我爹還好,就拿棍子隔著衣服抽了幾下子。我娘是脫了我的褲子,用杉葉刺把握屁股都刺成麻子臉了。你說這哪裡是親生父母啊?我現在懷疑我絕對是撿來的。我妹妹才是親生的。”張元寶一把鼻涕一把淚把自己在家裡的遭遇跟張叫花說了說。
“活該。你怎麼沒說,你妹妹從來都沒惹過事呢?”張叫花一點都不同情張元寶。
還真是奇了怪,從第二天起,張元寶還真的每天早上堅持早起,苦練神打。
練神打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大清早起來,在日出的時候,面對太陽站立,手執“神像”。這符咒紙上畫著神像。將來神打的時候請誰,這符咒紙上就畫著那尊神的法相。誠心靜氣,心中觀想神像。張叫花開句金口:只要吃得虧,心中起意靈;梅山寄打真神功,八大元帥顯神通;九候先生雖酒醉亦知東西南北風。
張元寶心中要默唸法訣:弟子起眼看青天,眾位師父在身邊。十八尊羅漢,二十四味諸天,扶助弟子;教尺拖刀,拖刀化為鵝毛,鐵尺化為燈草,捲心石頭化為水泡,一身化為銅皮鐵骨,化為太山。頭帶鐵帽十二頂,身穿鐵甲十二重,銅皮包三轉,鐵皮包三重。眾位師父,眾位大將,扶助弟子快寄打。
然後將手中的神像焚化,內心中要對神靈表示感謝,這才算結束。
傍晚,太陽落山的時候,也要修煉,向著落日站立,方法與早晨的基本上一樣。
神打練成之後,以後初一十五還要繼續修煉,這神打雖然看似只是一門捱打的功夫,但是也如同修行一般,藝無止境。
“叫花,這樣練,得練多久,才能夠練成這門功夫啊?期末發通知書之前可以練好麼?”張元寶問道。
“那我就不曉得了。練功夫得看資質。資質好的練得快,資質不好的練得慢。所以,也沒有一個準確的時間。你不曉得這陣子老實一點,別捱打就行了。”張叫花搖搖頭。
張元寶皺了皺眉頭,“不行啊,期末考試及不了格,我娘說要往死裡打的。我看我這回事死定了。”
臘月很快來臨,春節也不遠了。張叫花每天盤算著爹孃什麼時候會回來。爹孃去廣東的時候,說好臘月會回來的。所以張叫花就天天盼著臘月快點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