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翻開,再往下鑽一點點,指頭就能夠觸碰到一個活蹦亂跳的傢伙。由於稻田裡沒有水,泥鰍根本無處可逃。只能乖乖地接受命運的安排。
張叫花用腳跟在田裡踩了一個缽大的池子,再去田裡有水的地方弄了一點水來。將挖到的泥鰍放到池子裡。
金虎幾個抓泥鰍的辦法比張叫花省事得多,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可以直接鑽進泥鰍洞裡,然後直接將泥鰍從洞裡擠出來。看起來,就好像一條條泥鰍從泥鰍洞裡飛出來,自動落到張叫花的泥鰍池子裡。
劉蕎葉看得直皺眉頭,“又是這!”
張有平跑得氣喘吁吁,一里多路啊,肩上還挑著一百多斤的擔子。也就是張有平,別人只怕要在路上歇一兩趟才能夠挑到家裡。
張有平將穀子挑到家裡的時候,曬穀坪上一隻雞都沒有。原因很簡單,鑽山豹正圍著張叫花家的曬穀坪繞圈子呢。不管是自家的還是別家的雞,還沒有靠近曬穀坪就被鑽山豹追得滿山跑。很多雞老遠看到鑽山豹,立即轉身就跑。鑽山豹經常去山裡咬獵物,久而久之,身上多了一股殺伐之氣。動物對這種氣息非常敏銳。這周圍的家禽家畜,根本不敢近鑽山豹的身。村子裡的土狗也沒有一隻敢跟鑽山豹量一量高低的。
張有平看了鑽山豹一眼,也是苦笑了一下。自家的兒子實在太不一般的。當這個崽的爹真是壓力山大啊。
趕到田裡的時候,發現打穀機已經停了下來,崽崽正撅著屁股在田裡翻泥鰍。
“叫花,翻到多少泥鰍了?”張有平樂呵呵地問了一聲。
“都在那裡面呢。爹,回頭你幫我提個鐵桶子來。我要用來裝泥鰍哩。”張叫花回頭望了張有平一眼。
“要得。”張有平點點頭。他現在已經不太害怕張叫花的那些有些怪異的事情了。
但是張滿銀與馬冬花臉色有些不太好。張叫花身上的怪事,讓他們有些心驚肉跳。明年要是小兒子兒媳去了廣東,這孩子怎麼辦呢?他們有些猶豫了。
因為谷籮都裝滿了,張滿銀也跟張有平一起回去送了一趟穀子。然後才將打穀機往前拖了一段。因為打穀機兩邊已經堆滿了稻草,動都動彈不得。
“叫花,你還來踩打穀機麼?”劉蕎葉喊道。
“來啊。”張叫花捉泥鰍都有些膩味了,金虎他們的高效率讓張叫花完全沒有了翻泥鰍的興致。他們翻泥鰍的方式實在太暴力了。
一會兒,打穀機又開始了轟鳴。
一個上午,因為金虎他們幾個的參加,竟然把上午割倒的兩畝地全部給打完了。二十多擔穀子,除了將曬穀坪全部曬滿了之外,堂屋裡也堆了一座谷山。
張有平家總共三畝多地,本來以為今天收兩畝多,明天再收一天,就完成任務了。沒想到一個上午就完成了兩畝多。而且一家人也沒有累得人仰馬翻。反而特別輕鬆。倒是張有平這個送穀子的累得稍微有些夠嗆。不過他身體強壯,這也算不得什麼。
“不如,今天把穀子全部收了算了。”張滿銀說道。反正也不是很累,收完了有平家的,明天就可以去收他家的兩畝多田了。這放到往年需要十來天的晚稻收穫,幾天就可以完成了。
“那下午就去收那幾塊零散的田。”張滿銀也想趁著天氣好,一次性把收割搞完。
張有平一天將四五畝田的水稻全部收回了家,村子裡的人都被驚呆了。
“有平,你家用收割機收的還是咋的?怎麼一天就把穀子全收回去了呢?”張恩中驚奇地問道。
“我昨天就把穀子全部割倒了。”張有平知道這件事情不好解釋,只能編了個假話。
“就算全部割倒了,打四五畝地也不容易啊。我真是服了你。”張恩中感嘆不已。
張世才與婆娘去孃家走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