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撐破,張叫花以後自然成為了一個植物人。還在張叫花的識海還算是非常堅固,畢竟也是修煉果幾年的人。但是即便如此,承道的那一股靈識,還是講張叫花的靈識擠到了識海了一角。這才導致張叫花連記憶都受到了極大的壓制。現在在他識海里佔據絕對主導地位的便是承道的靈識。而張叫花自身的意識竟然已經完全翻不出來了。
張叫花此時更應該稱為承道,因為此時在他的記憶中,他就是承道。
當然,張叫花的意識雖然被擠到了識海的角落裡,他既然還是這身體的主人,只是暫時沒消化了識海中突如其來多了的意識,他就不能夠真正醒來。承道的這股靈識是沒有什麼主動性的,所以雖然臨時的控制著張叫花的身體,反應卻很是遲鈍。看著五隻老虎、鑽山豹、肥貓、胖猴,他都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但是卻總是想不起來它們究竟跟自己有深關係。作為一道無主的意識,它更不可能去翻張叫花的記憶,一旦張叫花醒來,它就會作為一種記憶融入到張叫花的潛意識之中。
既然對鑽山豹它們很熟悉,張叫花乾脆任憑它們待在自己的身邊,更重要的是,他肚子餓了,鑽山豹叼過來的野雞,他也只是憑著張叫花身體中的那種本能,把野雞用泥土包裹起來,放到火裡烤熟,然後敲掉了泥土,抓著熱烘烘的野雞,一大塊一大塊往口裡塞。
他對於自己能夠用法術生火似乎也並不意外,因為他此時只是一道靈識而已。他也不意外他會用這種辦法來烹飪野雞。
只有肥貓委屈得要死,小主人今天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給留著口水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的它撕下哪怕一個雞屁股。真是太過分,氣死寶寶了!要是平時,肥貓非要跳到張叫花的頭上,把他的頭髮弄成一團糟才肯罷休。不過張叫花的頭髮已經是一團糟了,頭髮裡有泥土有草屑。
“咯!”
張叫花打了一個飽嗝,接著又是一個。剛才吃得太急,把胃給撐到了。
肥貓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張叫花,心裡暗自嘀咕:活該,讓你吃獨食。
張叫花站起來飛快地往不遠處叮咚作響的小溪跑去,跑到溪邊,直接趴在地上,將腦袋伸進小溪裡,咕咚咕咚連喝了幾口。然後又神情古怪地看著水中的倒影,這張臉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陌生。張叫花捧起水澆在臉上,將臉上的汙泥洗乾淨,這張稚嫩的臉看起來很陌生,但不知道為何卻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填飽了肚子,張叫花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他對這裡的環境一無所知,甚至他忘記了自己是誰。承道的這股靈識,甚至不知道承道的一切。它只是承載了承道了一些記憶而已。而這之中承道對修道的理解幾乎佔據了全部。
五隻老虎也很貿然,它們突然發現這個小孩子已經變得那麼陌生。變得那麼疏遠,雖然這個小孩身上的氣息還是那麼熟悉。五隻老虎看了看張叫花,一個個轉身朝著梅山深處走去。
鑽山豹、肥貓、胖猴也很茫然,它們不知道小主人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它們都沒有離去,而是遠遠地吊在張叫花的身後,在張叫花需要的時候,它們會跑出來。它們在等待著小主人某一天突然醒來。
張叫花一直不停地在梅山裡走著。累了,就坐下來歇一會;困了,就躺下來睡一覺;餓了,就停下來弄點吃的。山裡的野果可以充飢,樹林裡的野味可以果腹。張叫花如果此時是清醒的,也許他就會突然想起梅子坳的陳癲子,他現在又何嘗不是陳癲子當年的那種狀態。越是這樣簡單的生活,越接近天地之道。修道其實很簡單,放下一切凡俗雜念,去貼近天地,這,就是修道。
不去貪念富貴,不去沾染是非,便能夠胸懷若谷,接納自然。可是天下誰人能夠做得到?
張叫花在樹林裡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不用去擔心後路,不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