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同事的婚禮,人家都穿金戴銀的,我手指空空的,怎麼行?”我說,“為了件毛衣,少了枚戒指,這代價太重了吧。”她生氣地說,“你要不穿就脫下來,我送給我弟弟。”我說,“別,還是我穿吧,我今年正缺個毛衣。”我又脫了那毛衣,重新收起來,我說,“三月份再穿,剛好可以配西裝。”我就跳下床和她搶餅吃,又用電壺煨上了水。但是我看著她的側影,內心又引起了性意的衝動,她忙制止,說,“別碰我,你的手髒,盡是油。”但是我已經隔了數日之後,嗅到她性的芬芳了,我豈能袖手?這一次當我的遒勁的根鬚穿越她的孔洞之時,又有了嶄新的感覺。她的女陰特別地柔軟和溫熱,鬆緊程度也與我的根鬚和硬度完全整合。婚姻生活真的很美,只要兩性間的心靈和身體能夠如此默契和沉靜,像雲和天空,像風和樓層,像黑白相間的時空。這一次我也沒再把我的根鬚再拔出來,而是用我生命之漆為她粉飾了新春的亭臺樓閣。我們開始為即將到來的新生活有所期翼。
三四月份對大西北來說,是個風季。這個時節,幾乎天天颳風,而風颳得也像是很有規律。要麼早上颳起,呼嘯半天,下午就漸漸地止息;要麼傍晚颳起,攪成一夜土腥和門響,第二日早上便無影無蹤。前兩年銀川也出現了沙塵暴,這才讓常自詡為“塞上江南”的銀川人,有幸目睹了沙塵暴的風采。我才記起小時候祖母講的大黃風埋住人的故事,看來還真有此事。可是我弄不明白,進到沙塵暴裡感到風速並不大,又何至於弄出昏天暗地,滿天塵埃?看來這個世界除了人類施加的重大影響外,還另有深藏不露的猙獰面目,企圖也想和狂妄且盲目的人類一爭高下,來主宰和改變這個執行中的世界。人們啊,你們剛剛丟掉屁股上的尾巴,尚還留著尾骨,你們就認為自身文明或覺醒了麼?你們再看看你們的衣食住行,看看你們簡陋的城市,粗野的農村,還有醜陋的人性,你們就覺得你們將眼前的這個世界完全主宰了麼?你們從未生出過與鳥類或昆蟲媲美的翅膀,你們也從未培養出獸類敏捷神速的巨大力量,你們也不能像樹木或植物直接獲取世界饋贈的優質能量,你們有什麼值得驕傲而同時輕視其它的種類?你們為什麼不知羞恥反而如此狂妄?
有時在這樣的春日的臆想中,我會生出無數對人類的疑問,但這樣的胡思亂想又不可公示於人。我就把它們想出來,自己像食物一樣消化掉,再生出其它的幻想。看來這已形成了我的內心的毛病。可是這個一九九六年從一開始就像是與眾不同,區別出與往日的歲月不同之處,就是春節過後來到銀川的外地人特別地多。銀川的大街小巷也像充了氣的皮球似的,一下子湧現出這麼多的人。他們可以從外表一眼看出來,何況他們還操著外地口音。以前甘肅、陝西、山西的人都不來銀川,現在好像他們也來了。南方的廣州的人也來了,他們還找起本地的姑娘,在公交車上打情罵俏,這讓以銀川人自居的我的內心裡倍感窩囊,我竟無端地替那女孩羞恥。因為一個地方的人們只有在抵不過外來人時,才會出讓姑娘。姑娘以投入這種人的懷抱,以示自身的時髦。這對我來說,也不是敵視或輕蔑,我只是告訴人們這是一種現象。
三月中旬,我和劉楠買了傢俱。一套組合櫃,然後一套假皮沙發。她還要求買個鋁合金的玻璃櫃,要四百塊錢,我看房裡還缺東西,也就買了。還為了省錢,我沒買書櫃,我的書仍裝在木箱裡。另外,就是買電視,劉楠說她的同事認識一個人,是某商場的管家電的部門經理,可以買到便宜電視。當時二十五寸的電視都在四千五百多,劉楠用三千九百元叫那同事幫助買了一臺康佳電視,叫雙星新彩霸,特別的薄。但劉楠仍未開來發票。至此錢已花去了大半,不敢再花了,因為還要辦婚禮。但是計劃中的煤氣灶和婚紗照還沒有辦。只好又咬了牙再拿出六百五拍婚紗照。就這樣,屋裡滿當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