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一刀便好,很快便能將蠱蟲引出來——”
“若真叫你劃一刀,只怕陛下當場便會喪命,”吳信然大約剛醒不久,一向掛著笑的臉上如今陰沉至極,也不知何時跟到紫宸殿來,撐著殿門冷聲道,“你這小奴隸倒是膽大包天,以為說些危言聳聽的話便能找準機會刺殺陛下。”
木朝生也不曾想到他會說出這般話,一時間愣怔,聽身側的白枝玉道:“吳御史倒也不必出口誣陷,小槿兒又從何處來的害人之心?”
“他自己心裡清楚,”季蕭未身子撐不住,已經昏睡過去,對殿中發生的一切無知無覺,吳信然便像是找準了機會露出自己的真面一般,到如今也不願裝了,冷笑道,“木小郎君睚眥必報手刃仇人一事可是名揚整個大晟,陛下將人強行留在身邊,又刻下烙印,木小郎君只怕早便將陛下恨之入骨了。”
驟然被人戳穿心思,木朝生心中一慌,轉而又想起來季蕭未那時說自己也害死了他的父皇,早便已經扯平了。
吳信然在故意挑撥離間!
於是心一橫,他也沒退縮,只覺得吳信然也是個很好揍翻的軟柿子,根本不帶怕他的,冷哼道:“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這世上長了嘴的又不是隻有你,我還說我愛陛下愛得死去活來,非他不可,他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呢。”
殿中安靜了片刻,似乎被他的言論震懾到。
白枝玉早便偏了重點,揪著吳信然方才話中所言追問道:“什麼烙印?陛下給你刻了什麼東西?”
他語氣太過緊張,從不曾見過他這樣,木朝生竟也跟著心慌意亂,下意識撒謊道:“沒有什麼。”
“給我看看,”白枝玉神情焦急,“快給我看看!”
他一亂,吳信然便撿了機會,沉下臉道:“木朝生意圖行刺陛下,將他抓起來。”
話音剛落,無數侍從自殿外驟然闖入,白枝玉也來不及再尋求真相,先一步將人攔在身後,冷聲道:“讓小槿兒醫治是陛下的授意,吳御史倒也不必越俎代庖。”
“陛下分明病重,只是舊疾復發,晏城遠離江湖,離苗疆更遠,又從何處尋來的蠱,恐怕是這小奴隸危言聳聽——”
“你才危言聳聽!”木朝生怒道,“你不懂醫術又不懂蠱毒,在這裝什麼神仙大拿張口就來!”
白枝玉趕緊捂他的嘴,又心道好罵。
果然便見那吳信然臉色變了,大約是被激怒,一向維持的假面徹底破碎,狠狠道:“還不快抓了他!”
白枝玉忙帶著木朝生往後退,道:“阿梨!”
話音剛落,候在一旁出神的白梨驟然回神,“錚”地抽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佩劍,擋在哥哥面前。
幾個侍從頓時有些猶豫。
白梨說到底也是貴族子弟,與身份低微的木朝生不同,更何況這白家二少爺幼時便喜歡跟著長姐習武,劍術了得,他們幾人不一定能鬥得過他。
吳信然自然也能想到這一處,憋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