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木朝生的眼睛,知道幹癢或許是假的,倒也沒戳穿,臉色平靜,看起來有點無情無慾,只是又隱約含笑。
木朝生自己已經接上了話,說:“是因為中毒嗎?”
“嗯。”
季蕭未不想過多提起中毒的事情,想是對方大約也是如此,便自作主張換了話題,輕笑道:“今日怎麼話多了?不生氣了?”
木朝生驟然清醒,“怎麼可能!”
“那便罷了。”
男人又起了身,將頭髮攬到肩後,耳上玉墜隨著動作輕輕搖晃著,惹得木朝生的視線也很難偏移,直直盯著看了很久。
他又有些出神,忽然聽季蕭未說:“朕留在此處又要惹你生氣,還是等你睡熟之後再來罷。”
言罷轉身要走,木朝生心下一急,竟顧不上生氣與否,一把拽了他的衣袖,道:“今日也可以不生氣,明日再繼續。”
說完又覺得自己這話頗為急色,懊惱地想要找補,“我想問問吳文林的事情。”
“朕不想和你說外人的事。”
“”
木朝生絞盡腦汁:“那那”
那了半天沒那出個東西。
季蕭未笑起來,淡聲說:“你還當吳文林是朋友?”
“”木朝生一時間答不上來,“我不知道。”
一旦恢復記憶,從前那些掩藏的真相便紛紛浮出水面。
吳家所做的一切才是導致自己走失,被木家帶走的罪魁禍首,吳文林的長兄是害他經受那麼多苦楚的真兇,哪怕吳文林待他再好,心中總有隔閡。
更何況那時吳文林還為了保他兄長一條命,選擇站在自己的對面,像是無言之間便做出了抉擇。
木朝生如今不想去思考他與吳文林往後的關係,也不想思考自己與季蕭未的,只想要逃避片刻,於是只問:“他真的死了麼?”
若人死了,也就沒了糾結的意義。
季蕭未手中手絹沾了水,溼透了,卻也沒將其丟棄,反而塞進了自己袖中。
木朝生:“那是我的——”
“要逼吳信然從角落裡站出來,主動參與謀亂,吳文林必須要死。”
“必須要讓他謀亂麼?”
“他若藏著不動,朕便沒有機會,也沒有理由除去吳家,留在朝堂上,世代延續,始終是個隱患。”
木朝生不懂權謀,聽著倒是有些道理,就是可惜了死在博弈中的棋子。
甚至連自己也是棋子之一,否則一開始他不會連同白枝玉隱瞞真相,冠之以男寵和替身的名頭,將他留在身邊。
連保護和偏愛都那麼名不正言不順。
想起來又覺得噁心了,木朝生強忍著不適,記起當時死在自己劍下的白瑾,狠狠閉了閉眼,道:“真是便宜了白瑾。”
那一劍下去瞬時便要了命,死得太過輕鬆,如何能抵消自己十餘年來的苦痛。
“屍體還未處理,你若不滿,大可以去鞭屍。”
木朝生心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