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也沒發覺有什麼不妥,他說:“是啊……”一看到小龍女忽然臉紅,心頭一動,笑嘻嘻的道:“是啊,是啊。”小龍女啐了他一口,嬌羞的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楊過趕忙否認。
兩人雖然不畏寒暑,但風塵僕僕還是在所難免,小龍女幫楊過梳洗更衣,又自行打扮完畢,兩人攜手出門,袁明明三人竟已在樓梯口等候,楊過一愣,連道:“失禮,失禮,不敢當。”
店夥在樓梯轉角口迎接,引導他們到二樓一桌靠牆又靠窗的大桌,桌邊圍了兩張屏風,與整個大廳稍做隔離,這時二樓這個大廳也已有了五、六成客人,很是熱鬧。
五人入桌後,兩婢不肯入座,袁明明道:“咱們已是情同姐妹,還分什麼尊卑,從今以後更是跟親姐妹一樣。”二女還是堅辭。
楊過道:“出門在外,不須拘禮,還是坐在一旁吧。”兩婢這才在袁明明下側坐下。
入座不久,三個冷盤,兩個熱炒立刻端了上來,夥計又分別為他們斟上了酒,然後在屏風外站得遠遠的,他們知道一般貴客都不喜歡有人在旁聽他們說話。
袁明明端起酒杯,對楊過和小龍女道:“明明誠心誠意敬公子和姐姐,咱們三個姐妹也不說感恩戴德的話,總之咱們有生之年都是公子和姐姐所賜。”說著仰頭就把杯中的酒乾了,兩個侍婢也都一起喝了杯中之酒。
楊過和小龍女也喝了酒。楊過正色的說:“姑娘千萬莫如此說,相逢即是有緣,我與內子都以結識三位為平生幸事,三位舉止高雅,又有一身武功,這幾日途中勞頓,一直未曾問起三位來歷,如果方便倒要請教。”
袁明明為楊過和小龍女又斟滿了酒,兩婢要爭著斟酒,被袁明明制止。她聽到楊過問起她的身世,悽然道:“公子就是不問,明明也是要向公子和姐姐稟明。”她稍稍調和自己的情緒,緩緩的道:“實不相瞞,小女子是大宋當朝貴妃,賜封‘明妃’……”
楊過和小龍女都“啊”了一聲,這倒當真出乎他們意料之外,只道她們出身官宦之家,卻沒想到竟是貴妃娘娘,怪不得在那樹林湖邊依稀聽到兩婢叫她娘娘,又聽那個錦衣大漢叫她“明妃”。
袁明明幽幽的道:“小女子的先父是鎮南大將軍,一年前奉旨進京,卻被奸相陷害,說什麼小女子國色天香,說動皇上要先父將小女子獻進宮去,又要先父拜在他的門下,先父知道這奸相禍國殃民,一再借故推拖,致被奸相假傳聖旨賜死……”說到這裡,她禁不住淚流滿面,但卻剋制著不致過於激動。
小龍女從座上站起,走到袁明明身旁,拿出手絹輕輕替她拭去淚水,柔聲道:“妹子,不要太難過了。”
袁明明哽咽的道:“謝謝姐姐。”她繼續道:“先父家將和多位至交知道小女子在宮中遲早也是難逃毒手,竟於深夜闖進宮將小女子劫了出來。”她指著兩婢道:“她們是我陪嫁的丫嬛,但從小親如姐妹,又跟我一同學藝。”
兩婢也一同垂淚,個子稍高的叫“春蘭”,稍矮的叫“秋菊”,二女之美倒也難分軒輊。
袁明明臉頰湧上一陣紅暈,又道:“小女子進宮不到半年,雖被賜封『明妃』,但只見過皇上一次,這皇上酒色過度,早已不能臨幸嬪妃……,小女子在宮中猶坐牢籠,幸虧有她二人相伴……”她又咽聲道:“可憐那幾位叔叔伯伯為我而死。”
其實南宋的小王朝很是可憐,靖康之後,偏安在淮漢以南,絕大部分的江山淪入金人之手,一百零七年之後,金又被蒙古所滅,但此時蒙古皇帝被楊過擊斃未久,皇室中為爭奪帝位,內鬥不已,但一般民間倒也太平無事。
楊過聽了之後極為憤怒,但這種事他也無能為力,只得輕嘆了一口氣,問道:“姑娘家中還有何人?”
袁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