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主子趕緊回去休息。
就這麼猶猶豫豫的回了隱竹園,逛園子自然是不可能了。元子青才將眉畔放上床,她往裡一滾就睡著了。元子青這才注意到她眼下發青,想來今早施粉蓋住了,自己竟不曾發現。
他小心的替眉畔脫了衣裳,讓她睡得更加安穩,然後自己才悄悄退出去,讓行雲守在門口,往前頭書房去了。
到了書房,第一件事就是鋪開紙筆磨墨,將眉畔昨夜的模樣給畫下來。經過了一夜,腦海中她的樣子並未消退,反而越發清晰。元子青下筆時幾乎不必考慮,就像是心裡頭已經有了這麼個人似的。
因為眉畔的衣裳和首飾十分繁瑣,元子青又精益求精,所以雖然順利,但這幅畫卻畫得極慢。他一點一點的描摹著,然後自己心裡的那個人,就一點一點的出現在了紙上。
這是一種非常玄妙的心情。元子青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安安靜靜的待在書房,將自己腦海中的眉畔都一一畫下來珍藏。因為這種心情不足為外人道,他便只能夠訴諸畫筆。
做這件事情時,他顯得格外專注,幾乎注意不到周圍環境的變化。所以到後來完全忘記了時間,更不知道眉畔什麼時候來到了書房,就站在後面看著他畫。
等到將最後一片一角也畫出來。元子青深吸了一口氣,打算換一支筆點上那雙幾乎能夠牽動自己心神的眼睛。
結果一轉頭,才發現真人就站在自己身後,那雙眼睛中透出好奇和讚歎的情緒。
一瞬間有種秘密被人發現的心虛,元子青幾乎是下意識的移動身體,想要將桌上的畫給遮住。眉畔不由笑道,“不必遮,我已看到了。畫得這樣好,做什麼遮著?”
元子青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什麼時辰了?”
“未時正了。”眉畔道,“我醒來後問了丫頭們才知道,你也沒有吃飯。還當你在忙什麼呢。你昨夜說的畫就是這個麼?”
“是。”元子青繼續轉移話題,“你睡醒了,精神如何?餓了吧?咱們先去吃東西,待會兒還要入宮謝恩。不過只需去太后和皇上皇后那裡即可。他們也不會為難你。一會兒就能回來了。”
眉畔繞過他,走到桌前道,“急什麼,你畫的是我,莫非連我自己也看不得?”
“自然是看得的。只是沒畫完。”元子青也走過來站在她身後,“我……不敢畫你的眼睛,總覺得自己畫不出你的神韻。”
“我又不是龍,畫上眼睛就會飛走了。”眉畔笑道,“你這樣說,我有個辦法,你只管畫閉著眼睛的我便是。如此不是簡單得多?”
元子青搖頭失笑。哪裡是這樣簡單的事?畫畫講究佈局和結構,胡亂畫上一雙不合適的眼睛,只會破壞一整張畫。並不是所有的場面都適合閉著眼睛的。
他只好擱下筆,“算了,先收起來,回頭再畫。”
“收在哪裡?”眉畔快手快腳的捲起畫,一面問。
元子青下意識的開啟了旁邊的櫃子,等他察覺不對勁想要關上時,已經遲了。眉畔眼疾手快的攔住他,“有那麼多畫,畫的都是什麼?”
一邊問一邊就拿起其中一幅開啟了。
是她自己。
換一幅,還是她。再換,還是。
眉畔的動作停下來,微微側頭看向元子青,“該不會……這一箱子的畫,全都是我的?”
元子青緊張得渾身不自在,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眉畔這個刁鑽的問題。說不是?他從不說謊。說是?那豈非顯得他十分奇怪?畢竟……沒有人會做這樣的事吧?
眉畔會覺得他是個討厭的怪人嗎?
元子青緊張的抬頭看去,卻見眉畔抿著唇,目光如水的看過來。對視片刻,她丟下手頭的畫,走過來靠著他,低聲問,“青郎,這些都是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