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ris,你別再逼我。我當時答應過導師,不會再對外提這件事的。”
“好,那你不對外公佈,至少告訴我。”
陶旻依舊是搖頭,“我不想說。”
邵遠光見到了這則訊息,第一個想到的是陶旻的前途,再後來才想起自己也受了牽連。他始終相信陶旻做不出什麼有違良心的事,於是便覺得相比她的委屈,自己受到的這些牽連算不上什麼,只要能對外澄清事實,風波總會過去的。
邵遠光好心好意過來幫她想辦法,卻沒想到陶旻這樣頑固,連事實都不願意對自己坦白。他僅有的一點耐心已被陶旻的固執磨沒,他拍了拍桌子,厲聲道:“陶,你想想清楚,你還要不要留校了?你的學術生涯還要不要了?”
陶旻早已被下午那條微博打得措手不及、亂了陣腳,現在邵遠光還在面前挑戰她的極限,她只覺得頭疼欲裂、煩躁無比。應著他的拍桌聲,她也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拉開辦公室的門,請他出去:“Chris,為了避嫌,我們最近還是不要見面了,更不要這樣關門說話,省得被人誤會。”
邵遠光聽她這麼說,反倒是坐了下來,“你今天不說清楚,我不會走的。”
陶旻受不了他的咄咄逼人,長呼了口氣,點頭道:“好,那我走。”說罷,她從衣架上拿起大衣,連電腦都沒有收拾,轉身出了門,只留下邵遠光在身後怒氣衝衝地喊她:“陶,你回來!”
…
陶旻回了家,像以往一樣往廚房裡鑽,拉開冰箱門才想起來,楚恆昨天說過,這些天都在公司,不需要她再送飯。
想到這裡,她洩氣地合上了冰箱門。楚恆願意吃她做的飯是她下廚房的唯一動力,如今那男人也不需要她送飯了,孤家寡人一個,她便懶得再開火,伸手從櫥櫃裡摸出了一包泡麵。
泡麵拿在手裡,她覺得毫無胃口,索性又棄了泡麵,踱步到了陽臺上,對著籠罩著灰濛濛霧氣的三環路深吸了好幾口氣,卻又被北京的霧霾嗆到了嗓子,不由咳了起來。
她咳得眼角出了淚,吸了吸鼻子,抹去眼淚,坐在陽臺上的躺椅裡發呆,看著樓下華燈初上,燈影交錯。
其實,她未嘗不清楚下午的那條微博對她來說代表著什麼。作為科研人員,學術*是致命傷,而作為一個女性科研人員,權色交易更加要不得。而這兩個關鍵的名詞同時出現在她的身上,如果不能解釋清楚,完全意味著學術生涯摧毀殆盡。
在邵遠光提議之前,她不是沒有想過把真相公佈於媒體。但當年的事,導師憑一己之力全權承擔了下來,為的就是不讓他的學生遭受非議,陶旻和師門的其他幾人也都約定好了,此後不再對外提到這些事。有約在先,她自然不願意做食言的人。
更何況,當年的事根本不堪回首,完全是她順遂學術生涯上的一大敗筆,如今想起來都覺得心有餘悸,惴惴難安,更不要說開口敘述了。
陶旻盯著匆忙的三環路發呆,衣服兜裡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她以為是楚恆的電話,匆忙摸了出來,連看都沒看直接接通。
電話那邊是個陌生的男聲,他自報身份:“是陶旻嗎?你好,我是《京晚報》的記者,我看了那條微博,想就上邊提到的事情采訪一下你,請問你……”
陶旻心臟“砰砰”直跳,不知道記者怎麼會找到她的手機號碼。她想到了電影電視裡被記者圍堵的畫面,嚇得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
這不過是學術圈的八卦,為什麼能驚動報社的記者?以往這些資訊釋出出來,不過就是小打小鬧幾天,幾天過後就銷聲匿跡了,怎麼這一次會有這麼大的反響?
陶旻想要弄清楚事態究竟發展到了什麼地步,戰戰兢兢地點開了微博。
那條原始的微博已被轉發了超過萬次,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