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衣裳非換不可。”
無酒道:“又為何非換不可呢,即便弄髒了,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除非……”
我說:“除非是弄髒衣服的東西絕不能讓人看見。”
無酒讚道:“不錯,不錯,你果然心思機敏。那麼你再說說,就取信一會兒的工夫,又是什麼樣的東西弄髒了衣服不能被人看見?”
我說:“墨汁。”
無酒哈哈大笑:“與老酒鬼想的一般無二。”接著,他臉色一正:“也就是說,這封信是嶽泉石取信的時候匆忙寫的。因為時間緊迫,還要等待墨幹,所以信只有寥寥幾句廢話。想來就是因為匆忙,才不小心把墨汁弄到身上。司馬在書法上的造詣本就十分了得,他倉促模仿,自然逃不過司馬的眼睛。只是司馬為何要護嶽泉石,冒充張泰然寫信的是否也是嶽泉石?”
我說:“前輩莫忘了,張掌門和顏掌門也說之前讀過此信。”
無酒一拍腦門:“對呀。如此說來,是四大掌門都在隱瞞。方正雲的原信到底寫些什麼不能說與眾人聽,這其中必有極大隱情。莫非,他們已知道兇手是誰,想自己清理門戶?”
我只覺心中疑慮重重,無法回答。
無酒又道:“兇手若在四大掌門中,曹浩然死的那個晚上,泰山、華山、恆山三大掌門正好於半夜趕到暖香樓,都有殺人的時間。其他三大掌門據司馬說被風沙困在葉羅集,直到第二天黃昏遇到那隻駝隊才重新結伴上路。只是若按他們的輕功算來,葉羅集趕到羌城也不過兩個時辰的路程。六大掌門,不,應當是四大掌門都有作案時間。
“魔鬼城的屠殺,司馬在趕往鳳凰鎮的路上,但沒有證人。而三大掌門要趕往魔鬼城只要一個多時辰,好像又都有作案時間。
“只是三大掌門整夜一起療傷,不可能面對面少了一人而另外兩人毫無察覺。我聽說毒仙有一種奇特的毒藥叫‘鏡中花’,能讓人產生幻覺。魔鬼城中所有人都中了毒仙的毒,難道三大掌門中的兩位也中了毒,所以產生幻覺?”
我說:“前輩有所不知。毒仙一生為情所困,素來認為情為世間至毒。所以她的許多毒藥都是巧妙地藉助情感為藥引。‘鏡中花’就是一種只在互相傾慕的男女間發揮藥效的毒藥。即便三大掌門會中毒,他們眼前出現的幻覺必定也是心中所思所想的眷侶。這和‘魂牽夢縈’能讓正常人中毒,卻在石生身上起不了藥效的道理是一樣的。”
無酒道:“照你這麼說,不就剩司馬一人了?”
我說:“沒中毒也並不證明就沒有人離開。這場酒喝下來,蓮苦想明白了許多事情。”
無酒道:“司馬說老酒鬼的話讓他想明白許多事情,現在你又想明白許多事情,反倒是老酒鬼越來越不明白了。”
夜未央
深夜。
暖香樓的大廳裡雖然仍有幾桌客人,比之平日,卻是冷清不少。
因為花開花謝的緣故。
他倆坐在旁邊擺著一扇繡屏的桌子前,已經喝了一夜酒。
花謝滿腹心事,花開的臉上也難得凝重。連花開都臉色不好,自然沒有人願意在他們旁邊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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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節:謎語江湖(37)
但兩人整夜的注意力都在那扇繡屏上。
繡屏上繡著蓮。並蒂的蓮。
只聽得花開道:“你說得不錯。四十年前,我們曾經見過的那幅繡蓮,無論構圖還是繡法,確實與這幅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上不覺悠然神往,“當年她繡這幅並蒂蓮的時候,想來正是二人情深意濃之時,夏日方長,蓮花因此格外嬌豔嫵媚。而這幅蓮,卻似初次綻放,更顯羞態。”
花謝搖頭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