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祥見他一臉為難,笑道:“小鵬知道我一向與你娘交情很好,就算是婆媳,你娘也不會受欺負,對不對?”
“真的嗎?”沈非君吃驚地瞪著他發紅的耳根:“小鵬,你是為了娘嗎?”
“才沒有……啊!”他一時不察,慘遭偷襲,整個小身體被他娘從身後緊緊摟住。這娘,也夠厲害,抱著一堆花,還能有空間偷襲他。“娘,不要抱了啦,就是你老當著鳴祥的面抱我,鳴祥才會一直當我是小孩!”
“嗚,娘感動嘛!”
“你的感動太廉價了啦……好啦好啦,別哭啦,你的眼淚都讓我頭髮溼了,我待會還要上餘叔叔那裡呢,別讓我被他笑!”可惡!他這娘,不管真哭假哭,就是算定了他沒轍。
鳳鳴祥見沈非君抹去眼淚,仍是緊緊抱著沈小鵬軟軟的身體。她尋思了一會兒,說道:“非君,你一點好奇都沒有嗎?好奇莫遙生的臉是怎麼了?”
沈小鵬的身體略為僵硬,聽見他娘遲疑了下,才問:“我第一次瞧見他,就覺得奇怪,他臉原是無傷的,怎麼多了那麼多道淡肉色的小疤?後來,瞧久了習慣了,也就當他是在打鬥中傷的。”
“是打鬥傷的。”鳳鳴祥說道:“那是有一陣子他絕望到成天酗酒時,在外頭被人打的。他能保住命,全仗他幾個師兄弟下山照顧他,連他的家人都不敢靠近他。自你一事之後,他溫和的脾氣有了遽變,誰若惹到他,那不是拳打腳踢可以了事,甚至他將當初碎言碎語傷你之人,全給趕出了莫家,不准他們再回去。”
沈小鵬聞言,心裡百味雜陳,垂下眼,忽覺他娘摟著他身體的力量縮緊了,他的小手輕輕握住他孃的手。
“那……那……”沈非君一連說了幾個“那”字,卻沒有下文,眼淚倒是又開始淋起沈小鵬可憐的頭頂。
也虧鳳鳴祥習慣與她說話的方式,溫聲說道:“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多前我義爹的事?”見非君訝異望著自己,知道這件事她十分不願再提,尤其眾人皆有默契不在小鵬面前提起。她看了沈小鵬一眼,繼續說道:“我知道不飛心中一直有個芥蒂,他很氣自己沒在三年多前遇見義爹……莫遙生也是。你告訴他了,是不是?”
“不告訴他,他豈會輕易放棄?”
“他的反應跟不飛一樣。”鳳鳴祥有趣地笑道:“不飛的功夫不弱,若真與我義爹打起來,連我都不敢說誰強誰弱,至於莫遙生……”
“你義爹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打死。”沈非君承認道。
“正是。老實說,我不太明白他們的想法,這是我們的事,理當該由我們自己來解決,就算是他在義爹未死之前與我相遇,我該要做的事,還是會自己去做。”
沈非君聞言,思量了一會兒,點點頭:“你說得是。”她從不曾想過要依賴誰來對付鳴祥她義爹,她只知自己不下手,小鵬就沒有未來;即使小鵬他爹在場,她還是會親自出手。
“那,人會變,但有些事卻永遠不變,再來幾次都不會變……非君,難道你沒有想過,你變了、他變了,那再重新開始,不也是你倆的另一條路子嗎?”
鳳鳴祥的話重重打在她的心頭,讓沈非君頭暈目眩起來。
重新再來?
二十六歲的沈非君與二十五歲的莫遙生?
重新再來!重新再來……有這可能嗎?
“我……我……”她腦袋一片混亂,心裡卻開始有了小小的芽種。要重新再來,談何容易?年少的她可以不顧一切地把愛情交給一個少年,現在她的心境卻足足老了十年,何況她還有小鵬……明知彼此的個性差距太多,但是,鳳鳴祥的一句話,讓她原本不得不死的心違背了自己的理智,悄悄地又燃起希望。
“娘……”
“娘想去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