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汗南部人口稀少,洛家軍拿下北汗陪都和平遙城後,他便下令讓陪都附近的十萬鐵騎成合圍之勢夾擊石中率領的洛家軍,隨之放棄了南部寬廣的戈壁之地,在北汗天險通運河上駐下重兵嚴陣以待。
當洛寧淵和葉韓悠哉的在馬車裡搖晃著進入雲州地界、一路朝北汗而去時,洛家軍在封皓的帶領下正肅清著被元離棄掉的城池。
北汗國都烽池城。
從宮中奔出的快馬停在了謹王府大門前,侍衛上前拉住馬頭,元離一個縱身便從上面跳了下來,身子搖晃了兩下,但還是在內侍的攙扶下定住了身子。他眼神一黯,朝府外抬眼望了望,不動聲色的走進了王府大門。
謹王府守衛森嚴,十步一哨,三步一崗,渾厚的王府格局透著北方戎族的粗獷,元離進的越深,守衛越少,待靠近書房時,更是連伺候著的下人都不見了蹤影。他不自覺地放輕腳步慢慢靠近書房,隔著木窗看著裡面的素衣女子握著筆塗塗畫畫,焦慮的神色也緩緩平靜了下來。靜靜站立了一會,連眉角都柔和了下來,直到元離受不住寒猛地咳嗽了幾聲,餘光瞥見裡面的女子微微蹙起的眉,才訕訕的走了進去。
“玄玉,陪都和平遙城失守,父皇已經答應將皇城以外的兵力都歸我調動了,這次被困於陪都的洛家軍絕對有來無回。”
他這話說得十分大言不慚,若是憑過往這些年的戰況倒也說得過去,但若是洛家自寧淵掌控後暗地裡訓練的私兵一旦介入戰爭,就絕不只是如此簡單了。
元離隨手拿起椅上的披風,系在了墨玄玉身上,話語裡透著幾分討好之意。
墨玄玉點點頭,放下手中的筆,揉了揉手腕,朝窗戶邊移動了兩步,冷聲道:“還是查不到洛寧淵的訊息?”
元離朝她看了一眼,有些訝異,老老實實道:“沒有,自從雪山隧道被毀後,京城裡關於洛寧淵的訊息半分都傳不回來,我猜著應該是有人刻意阻擋……”
“還能有誰!除了司宣陽,天佑之上還有誰能把人藏得這麼嚴實,他還真是寶貝那個洛氏孤女!”墨玄玉沉下了聲音,眼底劃過一抹暗色。
元離顯然不是第一次從她嘴裡聽到司宣陽這個名字了,當即也只是苦笑的抿了抿唇,勸慰道:“玄玉,洛家軍兵犯北汗我倒不怕,洛家早就沒什麼能稱得起家門的將領了,這次能拿下陪都和平遙也只是兵走險招而已,只要能守住通運河的天險,等一入了冬,大寧將士定是難以抵禦北汗的天氣,到時候根本不用我們動手,他們必亡,只不過我怕……”
“你怕這次北汗的軍隊也會重蹈玄禾的覆轍?”墨玄玉抬眼接過了元離的話,神情有些莫測。
元離點了點頭,並不言語。數十萬大軍無聲無息的亡於寧都城下,除了知道是死於當初大寧太祖留下來的隱山殺陣外,根本連一點可靠的訊息也沒有傳回來,若是此次大寧軍旅中還有人懂得佈下如此逆天陣法的話,北汗根本就毫無勝算。
“放心吧,隱山殺陣若是沒有數年之功,絕難布成,況且當今天下根本沒人能啟動得了,我猜寧都城下的殺陣應該是封凌寒當初留下了啟動之法,這才會現於世間。”墨玄玉對此倒是半點都不懷疑,若是隱山有啟陣之人,當初司宣陽也不會收留她了。
“如今葉韓、封顯爭奪皇位,以我們兩國為籌碼,我怕這次兵戈之爭未必會輕易退掉,不如還是由我親自掛帥吧!”
墨玄玉轉過身,朝元離虛弱的身體看了看,眼底劃過一抹不贊同:“不用了,你身子弱,本就受不了舟車勞頓之苦,更何況現在汗王病危,你若是離京,萬一出了岔子,烽池肯定不穩。洛家孤軍深入北汗,補給定會不足,你明日便對各地守將頒下命令,凡是洛家軍前進的方向,所有城池一律堅壁清野,別說糧食衣物了,我連一根草也不會留給洛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