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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淵皺了皺眉,自從花會之後,這都一個來月了。這傢伙每日必上洛府,話倒是不多,只是這麼一副溫吞吞的樣子,倒真是不像他。要是一回兩回也就罷了,可這都一個月了,要是再這麼下去……
她站起身彈了彈衣襬上的灰塵,斜著眼朝葉韓望去,慢悠悠的道:“說吧,你到底想問什麼?”
不管是問她為什麼會撤掉洛府的守衛也好,還是問她為什麼能在宣和帝面前全身而退也好……她都不準備照實回答。
墨寧淵早就是應該掩埋的過去了,比起追憶前世,她倒是更加享受現在的閒散人生。若是知道她是墨寧淵,恐怕葉韓也只會想著如何利用隱山的勢力來奪得大寧吧。畢竟,就算是當初的封凌寒,也未必能將她當作純粹的摯友來看待。
清河豎著耳朵朝這邊湊了湊,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裡面滿是好奇。
“你……覺得……”葉韓的神情有些苦惱,吞吞吐吐了半響才繼續開口:“那日送你到淶河的顧易如何?”
寧淵一愣,眼底頭一次泛起了幾許詫異,疑惑的瞥了瞥葉韓隨便答道:“尚好。”那青年正直儒雅,倒是個難得的忠厚之人。只是,這問題怎麼和她想得有些出入,作為南疆的實際掌控者,他該關注的絕對不是這個吧……
“尚好?”葉韓眼底露出警惕的神情,急忙站起了身,又湊近了幾分:“那是有多好?”
自花會之後,這個顧易在寧淵嘴裡至少出現了三次,這可需要他好好琢磨一下了。以她的性子,要不是放在了心上,倒還真不是個可以記住人名的。
朝葉韓佔著灰塵和枯草的衣襬看了一眼,寧淵嘆了口氣,突然笑了起來,她彎腰湊到葉韓的臉邊,看著青年陡然變得有些呆楞的神情,斜著眼撐著下顎‘嘖嘖’了兩聲:“當然不及六月樓前為我獻上《鳳求凰》的南疆少帥了!”
‘咚’的一聲,清河攥著信函跌在地上,愣愣的看著挑著眼的自家小姐和一臉呆滯的南疆少帥,‘哇’的一聲大喊,飛快的朝竹林外跑去。
“年俊,你快來,小姐夢魘了!”聲音到半截就被一聲清脆的敲擊聲止住,年俊飛快的從竹林籠罩的上空落下,敲著清河的頭鄙視的看了她一眼:“清河,安靜點,觀之不語。”說完提著清河騰空飛起迅速隱去了蹤跡。
葉韓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漆黑的眸子一眨一眨的,隔了半響才陡然站直了身朝一旁走去,喃喃自語道:“老頭子來京了就是有些麻煩,府裡還有事,我先走了。”
他走了兩步才發現走錯了方向,急忙迴轉身看著懶洋洋插著雙手斜視著他的寧淵,尷尬的‘哈哈’一笑,垂著眼便朝竹林外走去。
寧淵瞧著片刻就不見了的身影,舒了一口氣,看來瑞鴻那小子交的方法還真是管用,只要是想避過什麼麻煩事,湊這麼近逗人絕對行。當初封凌寒那傢伙她倒是沒試過,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葉韓走出了竹林,腳步慢慢停住,回過頭朝深深淺淺的竹林看了一眼,大紅的身影在裡面尤為打眼。想到剛才那女子微微揚起的唇角,無奈的嘆了口氣。
連這種法子都使出來了,那日在官船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撇撇嘴,垂下了眼角,算了,若是不想讓他知道,就不必再提及了。
無論如何,她只要是洛寧淵就好,甚至就連他自己也不知為何如此篤定,那人,只要還是洛寧淵……就好。
一個月後,宣王大婚。
婚禮盛大無匹,因著這奪嫡的盛事,王府門檻都有踩破的趨勢。再加上趙然和方文宗隱隱表示了對封顯的支援,攀附討好的人更是不少,不過一月,宣王的風頭就徹底壓過了平王封辛。
宣王大婚第三日,邊疆八百里急報入京。
北汗迎親使團在歸國途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