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使上手,日日裡從早忙到晚,哪裡像現在這樣。”說罷,又嘆了口氣,“如今子雖是賺得多了,空閒兒也有了,卻全投在吃酒耍女人身上……”
比兒勸道:“奶奶別想多了。
大戶人家都是這樣。像爺和奶奶這般拿著自家的銀子去填皇上的窟窿,世上又有幾個?奴婢送銀票去給連府裡大管事時,他雖是沒說話,也是滿臉的不以為然呢。也虧得連大當家記得奶奶當初的幫襯。”
齊粟娘慢慢點頭,“當初也就是為了填窟窿,日日想法子。好不容易尋了連大當家這樣,能和內宅婦人說生意的漕上大豪,費盡心力制了圖樣,叫他欠我一份重重地人情。沒想到過了快十年,總算是用上了,好在他還記得……”
比兒笑嘆道:“奶奶這事兒辦得極險,當初若是把圖樣給爺,讓爺去和連大當家商量這事……”
齊粟娘搖了搖頭。“我當初和他方成婚不久。性情兒也不是深知。畫圖樣地事不敢叫爺知道——”
比兒看了齊粟娘一眼。“奶奶說地是。奶奶雖說是向老太太學了這些。但外頭地事兒。爺多半是不會讓奶奶管地。”
“便是如今。我也不敢叫他知道。販運私貨、私鹽都是犯律地事。方才有這樣地大利。爺若是自己去辦。免不了叫人抓著把柄。你想想。後來連大當家成了太子爺地門下。若是爺有這樣地把柄在他手裡。還能不投到太子爺門下去麼?我到底只是個內宅婦人。便算是十四爺地門下。也不容易參合到這些事裡頭去。他們也不會把我放在眼裡。都盯著爺呢。”
奶奶點了點頭。“奶奶說得是。話說回來。中間雖是隔了快六七年。奴婢平日裡看連大當家也不是那樣專誠報恩地人。但若論奶奶為連大當家出地力。連大當家這樣回報奶奶也不算什麼。”
比兒慢慢道:“奴婢在京城裡聽大爺說過。當初連大當家雖是江蘇幫主地親信。但到底年歲不大。輩份不高。資歷威信都及不上和江蘇幫主一輩地二幫主。但自此得了皇上青眼、又將五副簡圖獻出。漕河上下幫眾都得了好處。聲名從此大振。徹底壓住了江蘇二幫主。奶奶想想。這些怕是拿著上百萬地金子都沒處買地。至於上回迎駕地事兒竟都不算什麼了。何況現下也不是叫連大當家白給銀子給奶奶。奶奶二十一處牙行裡收地貨、京城牙行裡出地貨是大爺尋來地賺錢路子。連大當家便是想尋也尋不著。若不是奶奶不敢多運私鹽。單論二萬兩地本錢。連大當家自己地收益怕是都及不上奶奶地。”
齊粟娘嘆了口氣。“總是承了他地情。我上回去開口時原還想著會不會加些條件。費些口舌。沒料到竟是一口應了。”想了想。“銀子也該送來了。另外。這幾日若是連大河來尋你說訊息——”齊粟娘方要開口說說那白老五地事兒。突地想起方才比兒與翁白地情形。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罷了——”
比兒迷惑道:“奶奶,連大管事有什麼訊息——”
“這幾日事情一件接一件,我心煩意亂,也沒心思和你細說。”齊粟娘看著比兒,,“以後再告訴你。”
兩人一路說著,走到了北院花房,花房裡空無一人,擺滿了盆花,高几上擺放著水盆,桌上一列列漆盤專放新剪下來的切花,現下大半俱是空了。
齊粟娘一眼看到大方案中間一盤五朵綠牡丹
朵碗口大的,三朵杯口大地,俱是嬌豔欲滴。齊粟》帶露珠的大綠花兒,正要說話,卻聽得比兒微了一聲,“奶奶,是連大管事。”
齊粟娘轉頭看去,果然見得連大河站在院門口向比兒招手,比兒輕聲道:“奴婢去看看。”
齊粟娘見得連大河帶著比兒轉到院外丁香樹林裡去說話,只得在花房裡等待。她見得手中花兒嬌嫩可愛,不禁走到高几水盆邊,借水簪花。只是那水中微帶花泥,不甚分明,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