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素芳又羞又急道:“這……怎麼說到這上去了?不是給大小姐治病麼,怎麼談到這上了,這說不上啊。”
“薛姑娘出了力,自當得到補償,先落籍再說,其他的另議。”范進朝鳳鳴歧一笑,“鳳老,這件事可能還是要麻煩您老出面。銀子的事我來辦,找人幫忙的事,就得您和四娘出面了。”
鳳鳴歧道:“禮部那裡,老朽倒也有些關係,官職不高,但在這件事上可以說話,人也很熱腸。就是少不了要公子破鈔。”
“這是自然的,在下也不是不懂事的人,跟衙門打交道,怎麼可能不花銀子?錢上的事我來想辦法,從魏國公府也可以借出錢來,所以使錢不必擔心,只要把籍落掉,怎麼都好。再有談第二件事,就是這氣功的事。方才聽老人家說起這易筋經如此神妙,範某倒是心癢的很,不知道老人家是否肯將此功法,教授給小生?”
鳳鳴歧一愣,“範公子,你是個讀書人,不是武夫,習這氣功……”
“讀書人亦可練劍,又如何不能學氣功?其實讀書本身就是養氣,讀浩然書,得浩然氣,鎮定養氣是我們書生的基本功。說不定小生學起這易筋經,比起江湖上的朋友還要快些呢。當然,我也知道這功夫厲害,不能想學就學,也不會白學。我會和老人家做一筆交易,用一件東西換這門功法。”
鳳鳴歧搖頭道:“公子客氣了,這功夫是老朽師門秘傳,不能拿來交換金銀。江寧城內很有些富家子弟想學這功夫,出了多少金銀,老夫也不曾教授。只是看五兒投緣,才教給她。再者,這功夫是否學的會,我也不敢打包票,收了公子的禮物,卻教不會,老朽就難做人了。”
“不然,這是兩回事。學不學的會,是範某自己的事,教不教,是老爺子做主。再說,小生也不會俗氣到用金銀學功夫,那也太過看不起老英雄為人了。我是用一門功夫換一門功夫,這總合理吧?”
鳳鳴歧看看范進,兩人方才搭手,雖然沒正式較量,但是勝負看的很清楚。范進純以武藝論,在他面前是提不起來的。當然,這也沒什麼丟人的。一個書生跟一個武夫比武藝,除非有身份加成,讓對方不敢動手,否則多半是書生吃虧。聽到范進要用功夫換功夫,鳳鳴歧初時是有些詫異,近而是覺得有些好笑了。
“範公子文武雙全,老朽久仰大名。說到功夫換功夫……這話其實也是說遠了。老朽這一把年紀,於武道上不敢說到了什麼境界,但是起碼也明白了一個道理。能學好自家的路數,便足以闖蕩江湖,年輕人貪多,總想什麼都學,到了我這個年齡才會發現,專精一藝才更好。範公子的絕技,老朽怕是無緣習得了。”
“別急麼,您先聽聽範某的功夫是什麼,再做計較不遲。範某不知老英雄的易筋經修煉時,是否會有危險,是不是就像人說的那樣,練不好就會癱瘓或是死掉?”
鳳鳴歧搖頭道:“那是無稽之談!習武的目的是強身,不是自戕,哪有動輒就要死掉的道理。無非是練的成或練不成,沒什麼兇險。”
“這就是了,範某的功夫比不得易筋經,不但沒那麼厲害,風險還很大。大到範某之前一直不敢把它拿出來的地步。因為這門功法的作用,其實還沒得到驗證,是否真的有效,也不敢保證。如果它無效,那自不必說,如果有效,也會砸掉很多人的飯碗。所以範某這功夫即使練成,也需要找個大有面子的人共同施展,否則害人害己。老英雄即使練成,也少不了另尋夥伴,用這功夫,換老英雄的功夫,其實是老英雄吃虧了。”
鳳鳴歧原本對於范進所謂的功夫,只是有一搭無一搭,可是聽到這裡,目光卻變的明亮起來,虎目緊盯范進道:“但不知範公子這功夫,需要找什麼人做夥伴才行?”
“怎麼也得是魏國公這個級別的人,才可以合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