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會,自己受了冷落。趁著這女人不在,要及時栓住范進的心,只抱著范進的腰不放他去。低聲道:
“奴家知道自己是個破罐子,配不上當家的這樣的大才子,也不敢求當家的對我長情,只求當家的別這麼快忘了我就好。一天沒見到當家的,我覺得自己就是個棄婦似的,心裡難過。你陪我說說話麼,哪怕打我幾下,也比不理我強。”
范進聽她又說起過去,連忙抱著鄭嬋來到床邊好言哄著。將白天的經歷,仔細說給鄭嬋來聽。鄭嬋一想到范進此番設計,把賈氏那等強硬頑固的婦人收拾了,越發覺得自己的男人了得。身體漸漸發軟,呼吸越來越急,兩手緊摟著范進脖子,輕聲在范進耳邊嘀咕道:“當家的,讓關清他們陪鳳老吃豬頭,你只吃奴家好不好啊?”
她是范進所有女人中惟一一個夠膽子說這種話的,即便是林海珊乃至錢採茵也出於尊嚴考慮,不會用這種態度來邀寵。清樓女子雖然有的也很膽大,但終究是身份導致,一個良家女子做出這種媚態,也讓范進心中火頭大起。
兩人滾做一團,準備施展一路槍法教訓教訓這個不知羞恥的妖精,可不等他施為,門外先是響起幾聲敲門聲,隨即就是範志高的聲音,“九叔,這裡的縣太爺來拜見九叔,遞了名貼。”
鳳鳴歧為人乖覺,知道句容縣令不是為自己來,也不去給人添亂,躲到其他房裡。鄭嬋伺候著為縣令倒茶遞果盤,她臉依舊是紅的,身子依舊是軟的。縣令李蔡乃是個中年人,自然可以看出這美貌婢女模樣怪異的原因。不過這種事沒什麼可指責,何況他此來,也是有正事,這點小事就只當沒看見。
在句容這種大縣做知縣的,自然也是兩榜出身,論起來算是范進的仕林前輩。可是現在的李蔡什麼架子也拿不起來,姿態上放得很低,以近似於討好的方式與范進交涉著。
“退思,花家的事,本縣也是不曾想到。以往他們家在地方上名聲甚好,賈氏治家有方,是個極本分的人家,不曾想,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行徑。若不是劉夫子對我說,我是不敢信的。這也是愚兄教化無方,讓地方出了這樣的醜事。好在大錯未鑄,仍可挽回。咱們商議個方略,讓繼蔭母子不至於吃虧就是,但是一切還是私下解決為好,千萬不可驚動官府,更不要鬧大……那樣對誰都不好,尤其是花老爺子的清譽,咱們也得顧及一二。”
范進表現得很冷漠,只點點頭,“縣尊是一方父母,範某不過是個過路人。該怎麼處理此事,最終還是縣尊說了算,範某不敢多口。只是事有事在,繼蔭那一身的傷,是瞞不住人的。縣尊既為父母官,總是要講個公道,若是句容這地方的規矩就是可以隨意就把監生的本生母發賣,把個監生打殺,範某隻好換個地方論理了。”
“不會,這絕不會。愚兄一會就要去一次花家,當面跟花家人講清楚。今後誰敢再毆辱監生,本官便要治他的罪!但是退思你這邊,也是要冷靜。你的火氣我知道,可是咱們得以大局為重,不可感情用事。”
范進冷笑兩聲,“範某舍了錦繡前程送了這母子回鄉,所求者,就是對得起花老爺在天之靈。於個人榮辱,並不往心裡去。只要他們母子好,我沒話說。但反過來,若是繼蔭和沙娘子那邊覺得一口氣出不來,範某也不會撒手不管。雖然沙氏沒有孃家,但不代表這孤兒寡母就好欺負!”
他的態度擺的很明確,一切按花繼蔭的意思辦,自己給他撐腰。李蔡又談了一陣,許了幾個保證,只好告辭離開。鄭嬋等到人走了,朝地上吐了一口,悻悻道:“拜客也不挑個時辰,討厭!當家的……你這還餓著呢吧,咱們先……吃”。
她說著話已經來到范進面前,眼神中滿是**與渴望,范進抱起她親了一陣,小聲道:“今晚上看我怎麼收拾你,但是現在不行。去預備豬頭去吧,一會還有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