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燦爛。“這些個小蹄子比我差得遠了,略施小計,就讓她們乖乖聽我擺佈。老爺那裡要辦戲班子,她們這時候都走了,我去哪找人啊?男人麼想走就走,他們不走,衙門就沒地方僱人服役。至於女人……想走沒那麼容易!你給我留著心,籠絡著那些頭面齊整的丫鬟,別讓她們走。等到這次贖身的機會過去,也就沒這個機會說話。等到老爺來的時候讓她們過來露一面,看上誰,就讓誰去服侍老爺。”
“小姐啊,你真捨得讓她們分潤?”
宋氏噗嗤一笑,伸手一捏扣兒的臉,“還不是要怪你這小蹄子不中用,哪次都是三兩下就丟盔棄甲喊著小姐救命,我只好再找新人幫手了。左右就是個丫頭,伺候完了打發走,不會分了咱們的寵愛。現在薛麻子回家了,加上馬四娘,她們這乾孃幹閨女把老爺霸住,我們怎麼辦?要想贏過她,就得有點新鮮玩意,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找幾個丫鬟讓老爺嚐鮮,他一準歡喜。”
提起范進,宋氏眉目間滿是春意,丈夫的死與她而言,此時反倒更像是解脫。曾經背德的困擾,已經被現實的利益所打破。
本來楊家已窮途末路,即便以宋氏的手段也無力迴天。眼下卻因為范進的支援起死回生,竟然呈現出中興態勢。先是縣衙門撐腰又用馮邦寧的銀子作為資金,讓人們相信楊家資金雄厚不至於提款,隨後又在范進支援下炒賣上元地皮,把上元荒地買下來轉手賣給江寧縣搬來計程車紳富商。一進一出,不費半文字錢空手套白狼就賺了一大筆。除此以外,更是在他的牽線搭橋下開闢了一條海上貿易線。
那位盤瓊姑娘代表海外一位林姓富商與宋氏定立契約,每年會從楊家手裡收購大批綢緞,光是這一筆生意的賺頭,就足以讓楊家享用不盡。
對於這種海上生意,宋氏過去也是聽說過的,知道是一本萬利的好買賣,但是也知道這是抄家殺頭的買賣,非大有力量者不能為之。在江寧城能吃這碗飯的只有黃恩厚,其他人最多是給他做代工,自己參與不進去。現在靠著范進的勢力,自己居然也成了向海上發賣綢緞的坐商,除去經濟利益更重要的是,整個江寧的綢緞商人以後就成了自己的下游,大家都得從自己手裡找飯吃。
面子……這才是面子。
想著家裡那些管事掌櫃以及外面的合作伙伴,現在對自己那副尊敬模樣,幾個虧空過公賬的掌櫃更是主動上門自首,哭著求自己高抬貴手給他們一次機會的樣子。乃至未來整個江寧的絲綢行被自己控制,要他們怎樣就怎樣,宋氏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曾經自己的夢想就是如此,乃至初為人婦時野心勃勃,想著為自己的理想而拼搏一番。可是直到過門後才知,所謂楊家不過表面風光的空殼子,自己苦心孤詣也不過維持家業不墜,想要有所發展難如登天。後來的剋扣貪墨奢侈無度,固然有著自己好享受的因素,也未嘗沒有夢想破滅自暴自棄的原因。
本以為終此一生也就是這麼過去,乃至淪為范進玩物也未可知。不想否極泰來,這個男人把自己想要的一切都送到了自己面前。男人征服天下,女人征服男人,只要拴住這個男人,自己就能得到一切,她才不會把這個男人放走。略略施了些脂粉,問扣兒道:“你看看,我這樣子美不美?”
“小姐自然是美的,老爺抱著小姐時不也是誇小姐好看麼?”
“小蹄子又取笑我不是?我今天晚上要見巡按大老爺,這妝就是要突出一個慘字,否則這麼能讓巡按老爺覺得可憐呢?濃妝豔抹能勾住男人不算高明,這妝既要可憐又要讓男人動心,才是行家的手段,拿出你的解數來,今晚上非把老爺弄到咱家裡不可。”
扣兒道:“小姐,您真要去告黃恩厚?您就不怕將來萬一老爺……調到別處,新來的官找您麻煩?”
“我實話告訴你吧,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