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就沒事了。”
她邊說邊掙扎起身,梅如玉道:“七姐,你去幹什麼?”
“去洗一洗……就算沒用,總能騙騙自己不是麼?再說我得對得起你姐夫,不能懷著別人的種回去。你睡吧,我洗完了自己回來。別擔心我,姐的心路沒那麼窄,不會為這點事就尋短見。”
她披著衣服來到房門口,梅如玉有心跟上去,卻又沒有勇氣。望著她那沉重的腳步,梅如玉猜測七姐多半是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痛哭一場,這種時候自然是沒人看到最好。自己已經害她受辱,總不能連這點空間都不給她。
來到院落裡,回頭向房間看去,見梅如玉沒跟出來,金七姐臉上那種痛不欲生的神色漸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得意笑容,自言自語道:“漢人才子原來這般強?都說文弱書生,不想居然如此有力,老孃都不是他的對手。梅氏要是方才留下,我們兩個不知道能不能制住他。這麼好的男人睡一晚上是運氣,怎麼會哭?大明的女子真傻。”
她邊說邊來到院子正中的石桌之前,天生的夜眼,讓她不受黑夜影響。取出方才隨手帶出的眉筆,在白布上飛速書寫了幾行文字,隨後撮指入唇,一聲尖哨響起。過了時間不長,那隻最近始終在察院衙門上空盤旋的巨鷹落下。
猛禽在金七姐面前如同家畜,頭親熱地向金七姐懷裡蹭,女子摸了摸鷹的腦袋,“你這毛病跟男人一樣,專門喜歡這裡。快走吧,別誤了大事。”
巨鷹彷彿能聽懂女子的話,在她把字條綁好之後,振翅而起,片刻之後就消失在夜幕中。
范進房間內。
張舜卿滿臉溫柔道:“相公自從到了山西,始終沒能品嚐到北地胭脂味道,這回滿意了吧?大同婆姨天下聞名,想必是比妾身強多了,尤其她們是告狀民女,你是她們頭上的天,對你絲毫不敢違抗。要她們怎樣她們就得怎樣,自然更能討你們男人歡喜。今後相公是不是就要搬到那裡去住,要不要讓夏荷把鋪蓋替相公搬過去啊。”
范進連忙舉手告饒道:“娘子饒命!我這也是沒辦法,如果我這次不裝醉來個霸王上弓,張家很難拉我下水。接下來我就不好知道他們的動作了。”
張舜卿哼了一聲,“藉口!區區一個梅氏,你就算收用了她,又能把你怎的?這種事連把柄都算不上,如何就能拿捏你!除非……他們另有後招。”張舜卿尋思片刻,“如果他們真的預備了後招,這個女人一定是你不能碰的,碰了就要授人以柄,他們拿住這個把柄,就能讓你為其所用。如果你不吃這一套,他們的佈置就都用不上。”
范進點頭道:“是啊,錢財上的事很難扳倒,如果是女人,梅氏不夠分量。若是我這些都不碰,他們就控制不了我。”
張舜卿道:“控制不了,就只能剷除!張家多半有很大的謀算,所以才要出血本,連宗室鬥牽扯進來。如果相公表現得不受他們轄制,他們多半就會下毒手!”
“他們派出來的人也不簡單。金七姐絕對不是個普通的江湖婦人那麼簡單,在方才那種環境裡,她努力保全梅氏,顯然是為了示好,也是為了自己的計劃。她知道怎麼吸引男人,故意做出被硬上的花頭,顯然是為了坑梅氏。這個女人的來歷,怕是有些古怪。只好等薛五一會過來,我們聽她怎麼說。”
時間不長,一身夜行衣靠的薛五從外面走進來,面色凝重道:“金七姐應該是個蒙古女人,至少也是生長在草原上的。一手訓鷹的本事出神入化,絕非中原手段。”
范進搖頭道:“她身上沒有腥羶味道,可見經常洗澡,還用了上好薰香,就連……喊親相公好相公的時候,也說的是漢話。”
張舜卿白他一眼,“自然是受過訓練的韃虜,分明就是專門來探聽訊息的耳目。如果她是張家一夥的,難不成張家通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