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請你到前廳有事商議。”
湯予說道:“貴伯,什麼事這麼高興?”
張學貴展顏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湯予不再多問,來至廳堂。張鴉九正坐在環椅上相候,看湯予到來忙起身說道:“湯少俠,坐,坐。”
湯予坐下。張鴉九笑容可掬講了一番閒話,然後問道:“湯少俠今年貴庚?”
湯予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想到張鴉九昔日的所做所為更是莫名其妙。他支支吾吾的說道:“多謝張老前輩關心,在下今年二十有九。”
張鴉九笑道:“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湯予搖搖頭未做回答,張鴉九又問道:“不知湯少俠是否娶妻生子?”
湯予一臉窘迫,說道:“湯某浪跡江湖,四海為家,哪來的妻兒。”
張鴉九聞聽,臉上笑意更濃,說道:“像湯少俠這般年紀,早應該成家立業,兒女成行了。”
湯予不願多談此事,說道:“張老前輩喚在下前來有何要事?”
張鴉九乾笑了幾聲。湯予說道:“張老前輩有事儘管吩咐,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一定為張老前輩辦到。”
張鴉九看了看湯予,輕嘆一聲說道:“不瞞湯少俠,老夫共有一子一女。女兒遠嫁恩州,多年未有音訊。幼子被奸人陷害,不幸早亡,只留獨女採萱伴我左右。”
湯予的心砰砰直跳。張鴉九接著說道:“採萱命苦,從小沒了爹孃,又隨老夫隱居世外,浪擲了桃李年華,老夫每念及此事都會愧疚難安。現下采萱長大成人,卻仍待字閨中。我觀湯少俠人品端正,心地良善且未婚配,有意將採萱許配於湯少俠為妻,不知湯少俠意下如何?”
“啊”湯予不禁輕輕一喊。張鴉九見湯予滿面驚愕,忙道:“採萱雖非名門之後,大家閨秀,可也知書達禮,善解人意,又對湯少俠有情,和湯少俠真是天造之和……”
湯予低頭一言不發。張鴉九想了想說道:“湯少俠為鑄劍之事來此三年,並非老夫不以誠相待,實是祖上有訓,張氏一族的鑄劍之術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外。老夫幼子早喪,只餘一個孫女,眼看我張氏一門的鑄劍之術便要絕於老夫之手,若真是這樣,老夫有何面目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張鴉九說罷幾度哽咽。
湯予不知怎樣勸慰,只得在旁默不作聲。張鴉九說道:“如果湯少俠與採萱喜結連理,老夫願為湯少俠親手鍛造一柄絕世名劍,更願把鑄劍之術傾囊相授。湯少俠得了劍了卻心願,採萱終於有了歸宿,而老夫也可將張氏一族的鑄劍之術傳於下去,真是一舉三得的大喜事。”
張鴉九不勝歡喜,湯予卻仍舊一聲不吭,張鴉九強笑道:“湯少俠是否應允這門親事?”
看湯予沉默無言,張鴉九急道:“湯少俠到底何意,難道覺得采萱配不上你嗎?”
湯予心中亂做一團,原本他對張採萱頗有反感,可自那夜二人樹下飲酒長談後,他覺得張採萱已不像從前那般若人討厭。儘管她不是美女,但少女的一笑一顰,一喜一怒,卻也甚使人心動。此刻張鴉九突然要將張採萱許配自己,湯予亦不知是喜是憂。他輕聲說道:“在下絕無看輕採萱小姐之意,能得張老前輩垂青更讓湯予受寵若驚,只是……”
“只是什麼?”張鴉九問道。
“只是我四處漂泊,居無定所,此刻又受朝廷通緝,江湖襲擾。採萱小姐若是嫁給我,定會吃苦受罪,湯予於心不忍。”湯予答道。
張鴉九哈哈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湯少俠若是喜歡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長住於此。若是不願,老夫雖非大富大貴之人,倒也有些家財,你和採萱成親後,老夫給你二人一些金銀,你可改姓換名去山外買上百畝良田安穩度日,再不踏足武林紛爭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