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奇道:“那他媽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我原本是自言自語,沒想到被我按住的明叔突然介面道:“胡老弟,這是……是被封在石頭裡的邪靈啊,它要從石頭裡出來了,這次怕是真的完了,咱們都活不了。”
我這才想起明叔的事,聽他竟然還有臉跟我說話,頓時心頭火起,心想這老港農都他媽奸到家了。本來我正和Shirley楊、胖子商量祭壇的事情,雖然形勢逼人,但還有一些時間可以想辦法,殺人的儀式雖然非常神秘古老,但歸根結底,無非是在這弦與弧的交叉點,改變陰與陽之間的平衡,如果沒有發生意外,在剩下的一個多小時裡,也許還有機會找出其中的秘密,並非註定就是有死無生的局面。這次進藏,不論面臨什麼樣的困境,我始終都沒有放棄努力,因為張贏川的機數所指,遇水方能得中道,此次西行往必有事,必可利涉大川,一次次的嚴正神術所指,我對此沒有半點懷疑。但在這儀式中如何才能“遇水而得中道”,然而在這種情況下水中又會有什麼生路呢?一時參悟不透。
可我已經沒機會去領悟其中的真義了,就因為這港農竟然自作聰明,為了保住老命,竟然使詐搶了“鳳凰膽”要挾眾人,把我們本就不多的寶貴時間都給浪費光了,實在是太他媽可惡了,還留著他做什麼,於是舉起拳頭就要揍他。
明叔見我說動手就動手,頓時驚得體如篩糠,我對待敵人,尤其是內鬼一貫都是冬天般殘酷,絲毫不為所動,但我的拳頭還沒等落下,明叔的表情卻突然變了,滿臉的茫然,看著我說:“哎……我這是在哪?胡老弟……剛才發生什麼事了?我有個老毛病,有時候會人格分裂,便是剛剛做過的事,說過的話也都半點不記得,剛才是不是有失態的地方?”我冷哼一聲,停下手來不再打他,心中也不免有些佩服明叔,老油條見機很快,裝傻充愣的本事比我和胖子可要強得多,不去演電影真是可惜了,我不可能真宰了他,一頓胖揍也於事無補,而且這時候也沒空再理會他了,我又抬頭看了看上邊的情況,黑色的人影在水晶中愈發清晰,那個影子在微微抖動,空氣中傳出的悶雷聲也更為刺耳,果真象是某種被困在石頭中的惡魔,似乎正在掙扎著從裡面爬將出來。
我當下不在理會明叔裝瘋賣傻,招呼胖子過來:“交給你了,不過教育教育就得了,別搞出人命來……還有,他要是再接近鳳凰膽半步,不用說話,直接開槍幹掉他。”
胖子咬牙瞪眼的一屁股坐到明叔身上,將他壓在身下,一邊用手指戳明叔的肋骨一邊罵道:“歷史的經驗,以往的教訓,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我們,誰他媽的敢自絕於人民,誰他媽就是死路一條。”罵一句就在他肋條上刮一下。
我聽到明叔由於又疼又癢而發出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這才覺得出了一口惡氣,不給他點教訓,以後還免不了要添亂,於是不再管胖子怎麼挽救明叔的錯誤立場,趕緊跑到Shirley楊跟前說:“咱們雖然不知道那大黑天擊雷山究竟是什麼,但上面那東西一旦真的從晶石中脫離出來,就絕不是以咱們現在的能力可以應付的,不過看上邊的動靜,咱們可能還有最後的一丁點時間,我先下去把鳳凰膽找回來再說。”
我話雖如此說,但這茫茫雲海般的石煙下是什麼樣的,只聽胖子說過,不過可以得知,下邊的地形之複雜難以想象,都是鏡子般的多稜結晶體,根本無法分辨前後左右,一枚龍眼般的珠子掉下去,結果可想而知,絕不是片刻之間就能找回來的,甚至就連還能否再找到的可能性都很低,而且時間實在是太緊迫了,但不去找的話就連百分之一的機會都沒有了。
Shirley楊剛剛看到頭頂晶脈產生了異變,立刻奔回玉山的山腹中,看了看水晶沙的情況,然後跑回天梁將坐在地上哭的阿香扶了起來,聽了我說的話後,便立刻攔住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