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夠,因為你自己的私仇,甚至教唆著元烈在宮中向那趙祥和動手!這是什麼地方,由得你一個狐媚女子胡來!若是還有半點的臉面,就該自我了斷,難道還要朕動手麼?”
皇帝神情十分駭人,只單單望著,就覺那冷意好似要寸寸侵心,叫人無處可躲,換了旁人看到他那些懲罰人的可怕手段一定會嚇得腿腳發軟,但李未央卻只是神色從容地道:“臣女不過是個小小女子,既不懂什麼詩書,也沒有特殊憑仗,郭家是臣女的親人,臣女無以為報,只能盡力讓家人平安,如果這也算得上奸詐,臣女無話可說。至於元烈,臣女倒是認得,多年以前,他是李家三子,我們交情早已有之,談何勾引一說?”她說到這裡,目視著皇帝道:“又或者從小認識,交情深厚,陛下也覺得不妥當,那天底下青梅竹馬豈不是都要被陛下殺光了?”
這是提醒她曾經對元烈有救命之恩,皇帝面色一頓,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人莫名其妙地覺得膽寒:“別在朕跟前玩花樣,你就不怕朕立刻殺了你!”
李未央微微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既然想要殺人滅口,臣女也沒有辦法,只是想要請陛下動手之前,請先想一想元烈,他若知道我死於你手,會如何看待陛下?”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個皇帝卻非常喜歡欣賞別人在臨死之前的恐懼之態,李未央對他的這種心思早已摸得一清二楚,她若此刻求饒,恐怕他立刻就會殺人,但她毫不畏懼,他反倒會顧忌三分。
皇帝聽得面色凝冷,周身戾氣勃發,看向她的目光瞬間如蒼鷹瞰兔,寒戾不已,終究冷冷一笑道:“原本朕也不想與你計較,可你妨礙了大事,哪怕髒了朕的手,也要替他處置掉你這樣的髒東西了!”說著,他突然厲聲道:“來人,用杖刑!”
兩個侍衛聞聲立刻走了進來,手中拿著紅漆刑杖,李未央很是明白,皇帝向來出手狠辣,這刑杖絕非尋常棍棒可比,一杖下去,可能就會要了她的性命。她心知對方絕不容情,卻大聲道:“陛下的心思,臣女雖然不能全然知曉,卻也能猜得一二,難道陛下不想聽臣女說完始末,就要動手嗎?”
這一番話語速不快,聲音輕緩,卻讓皇帝聽得神情大變,隨即開口道:“不光善於耍詐,還膽大包天!居然妄自尊大說猜中了朕的心思,罷,說來聽聽!”
李未央瞧他神情變幻不定,眼中更是風雲詭譎,知道他必定是除了殺機之外,又有另外的意思,定眸看著他,口中不冷不熱道:“陛下的心思並不難猜,是想要更換太子麼?”
這一句話說出來,整個御書房裡的人神情都變了,兩個護衛跪倒在地上,瑟瑟發抖,一言不發。皇帝冷笑一聲,揮一揮手,那兩個侍衛躬身就退了下去。皇帝還沒開口斥責,就聽她聲音落下去,又微微一笑道:“怎麼,陛下願意聽臣女細說了嗎?”
皇帝呼吸微梗,半晌才復開口,漠聲道:“朕也很想知道元烈傾心的女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妨細說一二,若是說得有理,朕說不定會饒了你的性命!”
李未央只是微笑,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她語氣淡淡地道:“陛下從來沒有屬意過太子繼承位置,可這些年來卻一直派了各色人等在元烈身邊打轉。難道不是想要推他上儲君之位,繼承大統嗎?”十根手指有長短,尋常父母對待不同的子女尚有偏頗,到了皇家,這一點偏心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就如大曆的皇帝那般護著八皇子,生生讓其他兒子鬥得你死我活,最後才將八皇子拱上太子之位,越西皇帝再如何扭曲瘋狂,那一片對元烈的偏愛,李未央看得何等真切。但在今天以前,她只是隱約有預感,卻不能揣測得如此到位,可今天聽皇帝說她壞了大事,不由自主便想到了此處關鍵。
皇帝面色就是一變,這個心思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提起,甚至裴後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