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突然來了故友,便急著趕回來,正巧我身子不適,就跟著一起回來了,我們都離去了,怕不好和公主交代,便讓未央和敏德留下來參加晚宴。”
實際上,老夫人當時是想著,考驗一下李未央能否獨自應對,大夫人則是完全不把她當回事。
“然後呢?”李蕭然覺察出了一點不對勁。
大夫人一副內疚的模樣:“隨後我頭疼的厲害,便先躺下了,以為未央和敏德到了時候會自己回來。誰知道剛才有人通報說在官道上發現了咱們李家的馬車,旁邊還有咱們家的侍衛,這些人全都死了,更糟糕的是,未央和敏德不知所蹤……”
馬車遇襲了!
李蕭然感到這一串冰凌直刺入自己的大腦,渾身的毛孔都緊縮了,身體卻是紋絲沒動,嘴唇也是僵木木地沒發出任何聲音。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家裡出事,更擔憂這件事情有別的內情!
“誰這麼大的膽子!”過後是濃濃的憤怒,他像頭惡狼一樣狠狠地盯著大夫人,牙齒用力地挫著,繼續要冒出火星來,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句話:“竟然敢動我家的馬車!”
大夫人從來沒看到李蕭然這樣疾言厲色的模樣,她微微一愣,隨即道:“是啊,這些人這麼大膽,不但襲擊了馬車,連未央和敏德都一併劫持走了!如今怕是——”
“你什麼意思!”李蕭然大吼了起來,眼裡幾乎要噴出火焰,他沒想到在京都居然還有人敢碰他李家的馬車,甚至劫持了他的女兒。雖然他不見得對李未央有多麼深的感情,但這絕對觸犯了他的權威,“派人去找,馬上去派人把未央和敏德找回來!”
三夫人剛死,就弄丟了人家的養子,傳出去別人還以為他貪圖三房的財產!一定要立刻把敏德找回來!
“老爺,最重要不是這個,他們已經失蹤一夜了!”大夫人毫不畏懼地迎著他的目光,眼中已經冒出鋼針般的光芒,“恐怕未央早已失貞了!”
李蕭然被這鋼針般的目光刺痛了——不,應該說是完全愣住了。他一時間懵在那裡,臉上的肌肉開始劇烈地扭動,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擠壓著。
大夫人注意到,李蕭然此刻額頭的青筋也暴出來了,像蚯蚓一樣扭動著。目光裡也漸漸閃出滔天的怒意,可見他有多麼的暴怒,她面上彷彿更加的不安:“老爺,若是未央真的找回來了,李家的名聲和麵子,也就全都完了!”
一個已經失蹤一夜的貴族千金,李蕭然不能不設想李家將來要為此蒙受多大的羞辱,他的同僚們會怎麼看待,皇帝又會怎麼看待!他忽然冷靜了下來,臉上就像罩上了一層模糊的鋼鐵面具,“你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觸動了大夫人心底最深處的隱秘。若是平時,她一定會扮演好一個大度的慈母,等老爺自己想起來這件事的後果,然後她再出來做好人,將李未央送入寺廟出家了此殘生,這樣既不會讓李蕭然懷疑她的用心,又能在眾人面前保持一貫的形象,但是這一回,她卻沒有繼續忍耐,而是搶先提了出來,是的,她要抓住這次機會,將李未央置諸死地!大夫人雖然是這樣想的,可是在李蕭然懷疑的時候,她的內心還是出現了一絲恐懼,所以她迅速調整了情緒,面上的容色轉為哀慼:“老爺,我這麼說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私心,我只是真的擔心未央,她一個好好的女孩兒家,還沒有許配給人家,將來若是讓人知道這件事情,誰家會娶她呢?”說著,她煞有其事地用帕子掩了掩眼角,彷彿是出自真心的擔憂。
李蕭然冷笑一聲,卻絲毫沒有笑意,就像嘴角裂開了個口子。他雖然覺得大夫人是在貓哭老鼠,可他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是對的!他恨恨地看著她,劈頭就來了一句:“那這件事該如何處理!?”
大夫人佯裝驚詫地說:“是呀,我也正在為此犯愁,先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