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流暢些,風格古樸些。
可能他的朋友有些怪癖?
齊子悅走進去一看,果然見一個身穿黑色復古西裝的男人坐在沙發上,雙腿併攏,腰桿挺直,一臉嚴肅認真地看著今天最新的財經報紙。
羅定連忙介紹說,“小齊老闆,這就是我的朋友,銀河珠寶行的易總。易總,這是這塊熊貓折竹雕件的玉雕師,也是這個展位的主人。”
易總聞言快速掃完最後一行,然後將報紙對摺兩次,整齊地放在桌子右上角,這才站起來,伸出手道:“你好,我是易楓。”
齊子悅被那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和堪比站軍姿的姿勢給震了一下,倒是對這種老古董般的人物有一絲親切感,笑了笑,伸手過去,“你好,我是齊子悅。”
易楓的眼睛閃過一絲滿意,他一點也不含蓄,直接道:“不知道齊老闆有沒有空閒為易某雕一個雕件呢?”
齊子悅反問道:“不知道你有什麼要求?”
易楓說:“就這樣的,不要太精緻。”他指著被齊子悅隨手放在桌子上的熊貓折竹。
羅定在這一刻才終於稍微瞭解好友的心思,齊子悅的雕件,嚴格來說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和其他玉雕大師的作品相比,卻多了一分自然,少了幾分匠氣。
易楓珍而重之地放下一張照片,付了定金之後匆匆離去。照片的白邊已經被摩擦得起毛,中間人像的色彩卻一點也沒有褪去,星子一樣的眼眸和小小的梨窩彷彿畫中人。
想來這個主人十分珍重這張照片。
“這是他的愛人,已經去世多年。”羅定解釋道。
齊子悅手有些抖地拿起那張照片,生怕下一刻胸腔裡的秘密就會脫口而出。
那照片中的女人,他怕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竟是他失蹤已久的媽媽!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刻齊子悅覺得自己的腦袋被漿糊糊住了,什麼都想不明白,什麼都不會說。他還想哭,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媽媽,竟然是在別人的照片中。
羅定並沒有察覺到齊子悅情緒的變化,自顧自地說:“我幫你打聽過了,上一屆的確出了個女賭王,不過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了。”
“也許翡翠盛宴的委員會有她的行蹤或聯絡方式。”羅定以為齊子悅找那女賭王有事。
齊子悅抬起頭張了張嘴,聲音像是一根魚骨被生生哽在喉嚨,他最終什麼也沒說,低下頭繼續看那張明顯是好多年前的照片。
……
齊子悅把照片放進展位的保險箱,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又拿出來放到了書包的檀木盒子中。
龍爵在一旁沉默地看著,眼睛在那照片上打了打轉,眼底有探究的神色。
就在這時,有人敲了敲門,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人送來一張邀請函,又匆匆地走了。齊子悅甚至還沒有看清他的模樣。
“好奇怪的邀請函。”齊子悅低頭看,發現邀請函上只有一行燙金的地址和簡單的“李一”字樣。
龍爵適時解釋道:“李一東南很負盛名的線人,手上有很多厲害的毛料。不過他為人低調行事神秘,邀請函發出也沒個標準。”
緬國雖然自身對翡翠的欣賞水平和玉雕水平都不高,但但依舊把毛料出口管的十分嚴格,好的毛料大部分都自己留著,加上幾個老出產地的產出告罄,市面上流傳的好毛料越來越少。
在這種情況下仍然能搞到大量好料子,李一實實在在地是個奇人。他自身是個線人並不賭石,但一般的賭石大師都敬他三分。
齊子悅看了眼邀請函,發現上面寫的時間離現在已經很近了,應該是臨時決定給他的。
“那就去吧。”九號石王就留著回來再解好了,也讓他看看這神秘的李一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