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岐只覺得頭在隱隱作痛,還沒開始看,電話便響了起來,來電人是陸遷。
&ldo;岐哥,你還好嗎?&rdo;
&ldo;沒死。&rdo;
&ldo;那我和你說個事……&rdo;陸遷語氣有些複雜。
陸遷把陶萄的事和他說了一遍。
夏岐那邊久久沒有聲音。
&ldo;岐哥,你還好嗎?&rdo;陸遷語氣有點乾澀。
夏岐:&ldo;快死了。&rdo;
說完,夏岐掛掉了電話,隨後,他翻開了夏宸送過來的資料。
有那麼一刻,不知是生理原因還是心理的作用,夏岐感覺自己的腦袋一陣陣眩暈襲來。
有時候,人可以透過他人,看見自己長久以來不願承認的鄙陋。
夏岐此刻如同一顆被打氣到極限的氫氣球,忽然被人狠狠捉住,然後用力地扎爆。
他的怒氣,在這一刻忽然變成了無意義的事情,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還捆著紗布的後腦勺,忽然感到氣悶。
這樣的悶,和夏宸如出一轍。
很快,他撥通了陸遷的電話,讓他傳達上次去現場的那堆二世子,不要把陶萄的身份說出去。
&ldo;爸媽說,要把她接回來。&rdo;
&ldo;深深,我有點害怕,我不知道怎麼和她說話。&rdo;
林深深語氣嫻熟地安慰:&ldo;沒關係,都說了,你只要把她當做妹妹就行。&rdo;
&ldo;我還是覺得……我是不是搶了她的人生?&rdo;
&ldo;我也想過離開,但是我發現我做不到。&rdo;
林深深:&ldo;順其自然,你只要做好你該做的,你不欠她什麼。&rdo;
&ldo;你說你搶了她的人生,我卻覺得,是她半路想要奪走你的一切,自信點,如果你不優秀,哪會有那麼多人愛你。&rdo;
這句話似乎觸動了夏啟月的心神,在掛掉電話後,她走到窗邊,黑夜之上明月高懸,夏啟月想到很久之前,她問父親她為什麼叫夏啟月,父親說:&ldo;因為他希望她像天生的明月一樣優秀、純潔。&rdo;
時至今日,夏啟月覺得,她依舊是天上的月亮。
她覺得,林生生沒說錯。
在上次夏岐夏宸和陶萄見過面之後,夏啟月曾多次詢問夏宸當時宴會的情況,夏宸卻對此不願多說,只說沒什麼特別的,她還去醫院看過夏岐兩次,夏岐向來是個玩世不恭的人,但唯獨對夏啟月有超乎尋常的耐心,只是這次夏啟月去看他並且和他說話的時候,夏岐時不時走神,問起他腦袋上的傷,夏岐只說是不小心出了車禍,可是問起陶萄的時候,他閃爍其詞,明顯不想多談。
而這幾天,夏岐的一些朋友有些奇怪地朝夏啟月打來了電話。
旁敲側擊,最後問的是她有沒有和陶萄打過照面,夏啟月當然回答沒有,這些人於是安慰了她幾句,便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些天來大家的態度的態度讓夏啟月莫名的不安,但是和林生生透過電話之後,她懸著的心完全放了下來。
她想,不需要懼怕流言蜚語,也不用害怕這個新來的妹妹,她以前是夏啟月,現在是夏啟月,以後也會是夏啟月。
在夏從陽給的一週期限的最後一天,陶萄依舊沒有接夏宸的電話。
她沒有將他拉黑,而每一次夏宸打電話過來,她都會直接結束通話。
這天上午,陶萄從公寓步行去工作室,在公寓門口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謝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