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抑制地類流滿面,只能淚水漣漣地狂奔出廚房,經過他時還不忘對他吼:“你幫我看下鍋子,這洋蔥太猛,搞得老子內牛滿面了!”
他莫名地瞥了她的背影一眼,只好認命地進了廚房。一進門,食物豐厚樸實的香氣立刻虜獲了他的嗅覺。他順手拈了兩把不鏽鋼勺扔進冰櫃,然後好奇地掀開鍋蓋,頓時被這分量驚人的一大鍋青口貝驚到——這種東西西餐廳裡都是三個或四個端上來,可這裡頭……得有上百個了吧?
看她半天不回來,他受不了誘惑地執起小勺抿了口湯汁,頓時說瞳孔放大都不誇張——怎麼會這麼好吃?
他驚詫地望著這滿鍋美味,不得不打破了心中那道“精緻才是美味”的柵欄,對這鍋賣相其實不太好的食物,產生了隱隱期待。
有時候,他真的不得不承認——他的這位“太太”,還真是個神奇的存在。
******
田如蜜心慌意亂地衝進自己的臥室,原本想緩一緩就出去,卻沒料到自己居然跟瓊瑤女主角上身似的,竟是怎麼也剎不住車了。她只能坐在床沿破罐破摔地哭了一會兒,邊哭邊暗罵自己腦抽——這種主動去籤離婚申請書的傻事她怎麼就如此奮勇地幹了呢?當時只是一心想要在他面前挺直腰桿規整姿態,現在卻SB地躲房裡後悔得直哭——她到底是有病呢?還是有病呢?還是有病呢?
轉念一想,又發現即使自己當初沒犯抽,這事兒也不會有什麼變化,他心裡根本沒她,要想和她離她難道還能扯著他的褲管死不放手?別介啊田爺!你的灑脫勁兒呢?別這麼丟人現眼啊!
想到這裡她用力深呼吸,然後趕緊抽了幾張紙巾囫圇地抹了抹臉,懷著對自己的深深鄙視拈了把鏡子來一照——靠!這個如喪考妣的金魚眼是誰?
這……待會兒該怎麼解釋?她忽然陷入焦慮中——
******
在確認湯汁已經收得恰到好處,應當離火上桌後,他狐疑地撇了撇她依舊緊閉的房門,只得自力更生地完成了以上步驟,然後自冰櫃裡取出那兩把已然冰凍的鋼勺,踱過去敲響了她的房門——
糟糕?聽到敲門聲的她頓時手足無措,終於她急中生智地衝進盥洗室按了一下衝馬桶鍵,然後朝外面吼了聲:“等等!馬上就來!”
在演練了三遍她自認為最淡定自然的姿態後,她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開啟門:“不好意思,忽然肚子痛……”
他牢牢望住她紅腫溼潤的眼,不覺有些訝異,於是遞上依舊冰冷的鋼勺:“試試用這個敷眼睛。”
“怎麼了?”她若無其事地照了照櫥櫃前的穿衣鏡,然後裝出被嚇到的模樣:“啊!怎麼會這麼嚴重?天啊都腫了!老子以後再也不切洋蔥了!”
說著,她趕緊把鋼勺貼上眼皮,細嫩溫熱的眼皮被冰寒刺骨的金屬凍得一激靈,他的沉默卻讓她更加心慌。她看不見他,所以無從得知他的反應,更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看出了什麼……
“哈哈哈!”她忽然興奮起來;“你幫我拿一下勺子的柄,快點!”
他一頭霧水地照做,兩隻手都被解放出來的她立刻在胸前擺出了奧特曼的標準防衛手勢:“bibibi~~~我是鹹蛋超人!像不像?像不像?”
他沒接腔,只是順勢幫她輕輕揉動著勺子來按摩眼皮,片刻後忽然挪開,那張讓她一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