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立馬轉身去別的地方討生活。
馮初晴正為著逗趣堂每月需求的那些木器玩具焦心,家裡也缺個主心骨,像今天這種狀況。僱傭的李嫂和餘三妹、四妹兩個小姑娘是頂不了大作用的,要不是袁旭還有幾分念舊的情面搬來了常滿夏又弄來了馮家人。還不知道鋪子和後院要被禍害成什麼樣子。
兩廂一說,皆大歡喜。馮初晴有了這踏實的後盾,又將精力全都投向了尋找袁漠的事情上頭,這一天終於是在往來九隴縣衙門的時候暈倒在地。
待得悠悠睜開眼睛的時候,守在身邊的是神情奇怪的常滿夏,抬頭看了四周的環境,馮初晴猶如身在夢中,“這兒是哪?滿夏哥怎麼會在這邊?”
“這是九隴縣的客棧。你暈倒了,衙役通知的我。”常滿夏擰緊眉頭,語中帶著責備,“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身體怎麼樣?袁漠已經死了,你就別自己騙自己了!”
其實找了這麼多天,馮初晴又何嘗不知道袁漠凶多吉少,可是一日沒見著袁漠的屍首她就不甘心,總覺得袁漠還活著,只是遇上了什麼麻煩。
見馮初晴不搭話,反倒是將身體轉向了牆壁。常滿夏頹唐地捶了下床柱子,“初晴,你要是願意。我來照顧你行嗎?”其實常滿夏自己都已經知道了答案,馮初晴是個重情的人,對袁漠的不離不棄便能看出她性子中的堅毅,可常滿夏知道,有些話必定是要說出口的,不管結果如何,總要去面對。
“滿夏哥,你只是我的哥哥,這一點不會改變的。”馮初晴悶悶地回答。她也想找個人依靠,但絕對不是常滿夏。感情的事情就是這麼玄奧,喜歡就是喜歡。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這個答案在常滿夏預料當中,苦笑著抹了一把臉,他拖了跟凳子坐到了馮初晴的床前,“我也知道,要想變早就變了。可是你要找到什麼時候?難道真的什麼都不管不顧成天就奔走在湔江沿途?”
如今的九隴縣衙早已經不派人幫著馮初晴尋找了,就連她出銀錢僱傭的那幾人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根本沒盡心。
“難道就不找了嗎?”可是馮初晴就是覺得袁漠還差她一個解釋,說好的隔幾天,怎麼就這麼久。每天她只要閒著,腦海裡就會出現袁漠憨憨的笑臉,叮嚀她要等著自己歸來。
“你不為自己想想,總要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想吧。”常滿夏當年不就為著常守信振作起來的麼,他相信,為母則強,更何況,馮初晴本來就不是弱者,只是走到了死衚衕了而已。
“孩子!”馮初晴猛地翻過了身,“滿夏哥你說什麼?”
“你有喜了,但憂思過度,懷相不是很好。”常滿夏將大夫的話原封不動地送給馮初晴,希望她能夠恢復以往活潑開朗的樣子。
親口說出心愛的女人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是一件殘忍的事,常滿夏無力地理了理衣襟,起身走到門外,望著秋日陰霾的天空長長吐出一口氣:罷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孩子?!”馮初晴摸著依然平坦的小腹,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感覺。
許久許久,常滿夏都在門外站得不耐煩了,背後終於響起馮初晴雖然虛弱,但精神頭還算不錯的要求:“滿夏哥,我有些餓了,能請你幫我叫點清淡的吃食麼?待我用了飯,咱們一道回景山鎮吧。你放心,我會好好對自己的。”
重新回到景山鎮的馮初晴撤回了找人的託付,但同樣沒有聽洪嬸的建議給袁漠辦個喪禮弄個衣冠冢什麼的,她不想告訴自己的孩子:你爹死了,你是遺腹子!她寧願告訴自己的孩子,你爹去遠方做工了,攢錢給寶貝買你要的任何東西!
————三年後———
蜀清繡鋪已經成為了益州繡坊中的行業翹楚。作為老闆娘,馮初晴的繡品已是價值不菲,可惜每年她傾注在孩子和徒弟身上的心血太多,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