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趙漠把針線都收得很好。抬眼望了下和兒子互動的他,臉上依舊是那副憨憨的笑容。眉宇之間卻是多了些許英偉和威嚴,這兩樣東西陌生又遙遠,馮初晴有些茫然。
“阿漠,當年是怎麼回事兒?景山鎮的人有人傳你和燕妮私奔了,也有人傳你是死了,這麼幾年,你怎麼一點音信都不往景山鎮送,你也真是狠心,就不想想初晴娘倆……”
“咳咳咳咳……”
常滿夏的埋怨被馮初晴震天響的咳嗽給打斷了,只好摸了摸鼻子訕訕改口,“你就那麼不明不白始終了,也不想想初晴的日子怎麼過?”
“初晴,你怎麼咳嗽了?傷寒了嗎?我這就去給你叫大夫。”
常滿夏發現,他的埋怨算是白瞎了;人趙漠心不在焉就算了,幹嘛馮初晴才幾聲咳嗽就一副天塌了的模樣?估計要不是自己在這兒,趙漠都得湊到前面去幫馮初晴順氣了。
馮初晴對趙漠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只是被口水嗆著了,請什麼大夫?滿夏哥在問你話,你要怎麼說?燕妮可不是你孃的乾女兒呢。”馮初晴好奇的是當年的燕妮有沒有和趙漠在一起。
“我……”趙漠頓了頓,還是老老實實將當年的事情給簡單說了遍。燕妮是和他一起掉在河裡的,他會些水性尚且差點喪命,燕妮那樣的嬌弱女子怕不知道被衝到哪裡去了。雖然是說了事情,可因著常滿夏在,趙漠並沒有說他口中找了他二十多年的爹孃就是西京的英王,當今聖上就是他大伯;而是拿了有錢人家來搪塞。不得不說,三年的磨練,老實人也學會了偶爾來個善意的謊言。
說這些,趙漠當然沒瞞著如今的姓氏和家庭情況。從身不由己被帶往西京,接著父親橫死,他又要守孝又要在家裡站穩腳跟,到來京城探親,過了二月便會啟程回西京,事無鉅細,連身邊不曾有過一個女人都說了個仔仔細細。
觀察力不錯的常滿夏還發現,說到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時,趙漠看馮初晴的眼神中是帶著一絲幽怨的。對,就是幽怨,這小子表面上大度說知道馮初晴有常滿夏照顧他放心得緊,其實心裡頭恨不得殺了常滿夏。
常滿夏覺著自己真是冤枉,瞧趙漠那樣,分明對馮初晴就是死心塌地海枯石爛;可惜馮初晴性子好強,怕是被這人的不信任給氣得狠了,估摸著兩人之間有得煩。再看看不到三歲的嘟嘟,常滿夏決定自己不趟這趟子渾水,安慰了幾句就頻頻看天,末了直接就對馮初晴道:“我和盧家大哥約好了下午去城外看地方建廠,在這裡遇上阿漠也是緣分,你留他在家吃頓飯幫你帶著點孩子。哦,對了,嬌娘這些天身子不怎麼舒坦,她向來喜歡吃洪大嬸做的飯菜,待會兒我就把他們二位一併帶到盧府去了啊,你這邊我重新給你送個老媽子過來。”
“常滿夏,你太過分了!”馮初晴都還沒反應,趙漠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捏緊拳頭瞪大眼睛的樣子嚇了常滿夏一大跳。
“趙漠,你才別太過分!”馮初晴也起身瞪人,不過瞪的卻是趙漠。轉頭看向常滿夏的時候又是滿臉的笑容,“滿夏哥,大事為重,我都能理解的。乾爹乾孃就在外面菜市場,這時辰正買得差不多了,就一併帶到那邊去吧。我這裡你也別派人過來了,就我和嘟嘟兩人,還怕我照顧不過來嗎?咱們有什麼回景山鎮再說吧。”
馮初晴對常滿夏眨眨眼,一臉“嬌羞”的大義微笑,氣得趙漠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常滿夏看著都替他疼。不過他也只能幫到這兒了,剩下的就看兩個人緣分了。勉強對馮初晴笑了笑,“阿漠,我是相信你的人品的。”說完,常滿夏便沒義氣地落荒而逃了,全因趙漠的眼神帶著殺氣,再不走怕就沒命離開了。
“初晴,你……你知道他在外面做什麼嗎?”趙漠控制了半天,才讓自己的臉色不是那麼難看。
“知道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