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種著幾株叫不出名的樹,高瘦挺拔,就這麼直直的生長著,全無南方的豐腴,風吹過時,枝條微顫,那聲音聽起來瀟瀟灑灑的帶著冷冽。
子虛陡然覺得有些冷,雙手環住肩膀,手心裡的溫度傳到胳膊上,無濟於事。此時已過巳時,一輪金日高懸,灑下絲絲縷縷的光,樹的影子越來越短,彷彿時光被斬斷在這個明媚的清晨,往日再無可還。
子虛等父親換好衣服出門,廳堂裡的擺鐘指向十一的方向,日頭越來越高,隱約可見盛夏裡的毒辣。
坐進轎子時,她抬頭看了一眼那座富麗堂皇的如意門。整座宅子就像一隻張著口的猛獸,鮮豔的,焦慮的,六親不認,神鬼莫進。
轎子開始顛簸,晃晃蕩蕩出了四儒巷。
誰也沒發現,轉角處靜靜停著一輛馬車,車前的燈籠上寫著“成”字。
裡頭端坐著的,正是前些日子太后保媒不成的頌珉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