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既往的固守陳腐,如今這江山早已四分五裂。。。。。。可真要取而代之,卻並非易事。。。。。。”
周大人正視過來,“怎麼說?”
“縱然這兩年朝廷靠著割地賠款偷得一時安穩,但保不準哪一日洋人再犯,屆時內憂外患如何兼顧?再者說,皇上太后不和已久,各自手裡有多少底牌無人知道。貿然脫離二者逼宮自立,總覺過於魯莽。。。。。。”
照著北洋軍的實力依靠任何一方都能穩操勝券,卻尚不能一口吞掉保守派與維新派一家獨大。
軍權再大,大不過根深蒂固的奴性。在平凡軍民眼中,如今華夏大地當家做主的還是紫禁城裡的太后皇上,是滿族八旗,是愛新覺羅。
沒有過硬的權力和站得住腳的理由,周沛遺憑什麼取而代之!
周大人沒有說話,周慕贏卻不掩嘲諷,“二弟未免膽小過甚,自古成就帝業,哪一個不是吊著腦袋涉險為之。依照父親如今的實力,定能將著大好河山收入囊中。呵。。。。。。只有這點膽色,二弟還是有空多賺些保命錢罷,這些事,便不要參與了。”
周慕筠不做爭辯,只淡淡反問:“那兄長又如何保證一旦舉事必能成功?一旦失敗,可就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了。。。。。。”
這話無疑是涼水一盆,澆在周慕贏頭上,惱羞成怒。
“若此時當斷不斷,你要父親白給這不爭氣的朝廷當牛做馬一輩子不成?”
周慕筠面不改色“慕筠只是覺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何況如今朝廷骨架尚存,有些打算,還是三思為上。”
是說他急功近利嗎?
周慕贏面帶慍色,剛想反駁,卻叫父親打斷,“好了,誠如慕筠所說,此事不可輕易抉擇,各中機緣尚未成熟。。。。。。你二人先行回去,那些個‘大逆不道’的話休要再提!”
二人起身道是,退出書房。
一路同行出了主院,周慕筠朝兄長點了頭便轉入小徑,卻聽得那人陰沉的聲音響起“二弟何時,對政事看得如此透徹了?”
周慕筠停住腳步,揚起笑轉身道:“方才不過是應對父親考問,胡謅些瞎話,兄長莫較真。”
周慕贏站在岔路口,面色沉鬱,陰桀可怖,“是嗎?我瞧著可不像。”
周慕筠端著一副人畜無害的紈絝樣子,“ 兄長也知道,慕筠無甚本事,從前便怕父親考問功課,平日也只靠著些不景氣的買賣堵了父親罵我紈絝無能的話,不比兄長時常能為父親分憂,方才也是未見過這架勢,怕的緊,說了些不著調的話,還要兄長擔待。。。。。。”
放在往常,周慕筠斷不會與他爭執政事,此番事關緊急方才便沒顧上這位兄長的度量。如今好話添盡,才見那位鬆了神色。
“那便好,為兄的只是怕二弟不懂局勢,惹得父親生氣就不好了。。。。。。”說罷沿著大道離開。
周慕筠笑意不減,做恭謙狀,“慕筠明白,多謝兄長提醒。”
直到那人走遠,才收了笑拐進西廂。
※※※
周福在門外守了一會兒,過了片刻,還是往書房裡遞了參茶,周大人正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二太太送來的參茶,老爺趁熱喝了吧。”
退身之際,周大人開了口:“方才的事兒,你怎麼看?”
周福弓著腰,笑道:“二位公子人中之龍,都有非凡的見識。。。。。。”
正誇到一半,周大人睜眼打斷他:“老奴才,誰要你說好話!。。。。。。你說實話,慕筠那孩子怎麼樣?”
“二少爺自小聰慧,人品才情樣樣拔尖。也難怪大人您一向寵愛他。。。。。。”
捧著茶的周大人再次閉上眼睛,似喟嘆似惋惜“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