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之舉。
“嗯!”
嬴高點頭,看向韓非的目光更為犀利,整個人在此刻鋒芒畢露。
“可以這麼說,公子非,你是聰明人,應知別無選擇!”
“本公子採用此法,也是為免讓韓王難堪……”
聞言,韓非心中念頭翻湧,沉默半晌,直視嬴高:“若本公子不願呢?”
“那就問問大秦銳士答不答應了——!”
對韓非,嬴高勢在必得。
故而,威脅也是手段之一,對弱小的韓國而言,這是最具威懾力的威脅,畢竟弱國理應受欺。
落後就要捱打!
這句話,不論何時,都有其道理。
尤其是嬴高明白,他個人並無吸引力,也無威懾力,但秦王政有吸引力,大秦銳士更具威懾力。
工具近在眼前,不用便是浪費,想到這裡,嬴高眼中殺意瀰漫。
經歷過渭水大草灘刑場的大屠殺,嬴高心中的殺機已生,不再如昔日般仁慈。
“呵呵……”
苦澀一笑,韓非深深看了嬴高一眼,一字一頓:“依公子之意,若韓非不去,秦國便會攻打韓國?”
此刻,韓非心中矛盾至極!
入秦即為人質,是恥辱,但不入秦,將面對大秦的虎狼之師。
想到這裡,韓非心中苦澀更甚。
“並非攻打韓國!”
嬴高語氣幽幽,神色間流露出一絲渴望,對韓非一字一頓:“本公子會力勸父王出兵滅韓,徹底抹去韓國王室在中原的存在。”
語氣冰冷,寥寥幾字,殺機森森升騰。
此事本不必說得如此直白,但對韓非這樣的狡黠之人,他必須狠下心來。
讓他明白,韓國的代價無人能承受。
唯有如此,才能一舉擊潰韓非的內心,讓他隨自己入秦。
飲下一口靈酒,韓非目光如炬,對嬴高一字一頓:“以凡俗之力滅國,此事非當今三公子所能及矣!”
此刻,韓非在賭,賭一個少年的無足輕重。
……
“世間無雙的霸主,必定心繫一統天下,雖吾身份卑微,但吾師王翦,其地位舉足輕重。”
“若吾提議,師尊贊同,公子韓非,你認為父王答應出兵伐韓,有幾成把握?”
嬴高開口,話語直指韓非心扉,因他深知韓非的弱點,一擊即中。
韓非此刻默然,面色陰晴不定,如雲遮月。
他心知肚明,如今的韓氏疆土已是破碎不堪,殘存之地,皆如浮萍,遙不可及。
此刻的韓氏,河東僅餘二三城池,河內不過四五座,皆是當年獻土引禍,讓趙國承受東流之災時,於黃河北岸保留的根基。
西面的宜陽孤城與宜陽鐵山,大秦鐵騎滅周後,已陷入三川郡的包圍。
至於黃河南岸的都城新鄭,領土僅剩方圓數十里,夾在三川郡與魏國大梁之間,動彈不得,猶如當年周室洛陽孤立中原的再現。
南面的潁川郡,被列國蠶食,僅剩三五城,常作戰場,百姓苦不堪言。
西南的南陽郡,經秦楚多次拉鋸戰割地,僅餘十城,昔日富饒已成過往。
故此,韓氏疆域千里,幾乎每片土地都無法有效連線,如同散落的碎片。
以致世家大臣紛紛離開新鄭,常駐封地,各自為政,猶如一方諸侯。
韓氏朝廷欲收封地賦稅,需選列國無戰之時,小心周旋,借道大國小國。
否則,即便收取些許賦稅,也會被層層關卡剝削殆盡。
“人力竭盡,天命不在韓!”韓非長嘆,語氣淒涼,如秋風落葉。
這一刻,意氣風發的韓非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