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洛陽,鮮有事能與此相比,然而事態超出了嬴高的預估,也激發了八歲孩童的滔天殺意。
“公子,文信侯的夫人與管家在三川郡兵的保護下自盡了——!”
聽完,嬴高目光劇變,他深知這次事態嚴重,文信侯府上下無一生還。
這必將再次刺激奔喪者們脆弱的心,使此事走向極端。
“王虎,本公子在洛陽能調動多少人手?”嬴高目光深邃,問王虎。
“沒有王上旨意,公子只能指揮我們,其他人對公子只會恭敬,但絕不會……”
話未說完,王虎沉默了。
身為秦國公子雖有好處,但僅憑公子身份無法調動這些人,更別提三川郡守。
沒有驚世戰功,未經秦王政親自封賞,他毫無權勢。
聞言,嬴高神情嚴肅,他清楚現在能聽命於他的只有十一人,而王虎需貼身保護他。
這意味著,他手中可用的戰鬥力只有十人,就算鐵鷹劍士,也無法以一敵百,肆無忌憚。
嬴高認識到這些奔喪者是什麼人,他們大多是呂不韋的門生,擁有強大的修為。
十個人,即使是秦王的護衛也無法抵擋,一旦衝突,他們將在此喪命,無從商量。
“我們去呂不韋府,別管這些人!”沉默片刻,嬴高做出決定。
哀悼可以理解,只要對方不加劇矛盾,嬴高手中只有十人,只能自保,無法一舉解決。
“諾。”
表面上風平浪靜,甚至嬴高臉上掛著微笑,但此刻是他來到秦國後最憤怒的時刻。
先是三川郡守的背叛,讓他明白永遠不能依賴他人,再是這些暴民製造的局面,讓他進退兩難。
此刻,嬴高的生命危在旦夕。
“公子,要不要我去求援,請王翦將軍過來?”王虎看出洛陽的危險,忍不住勸說道。
“遠水救不了近火!”
嬴高目光炯炯,看向一旁的鐵鷹劍士,眼中掠過一絲瘋狂,這是三川郡守和這些奔喪者逼他的。
“王虎,給本公子守住呂不韋的遺體,若奔喪者安分,各自為戰,若有異動,格殺勿論!”
“公子,三川郡守那邊怎麼辦?”
嬴高深深看了王虎一眼,搖頭道:“三川郡守只是看不起本公子,但他清楚呂不韋遺體出事,他將面臨何等後果。”
“同時監視三川郡守和都尉,別讓他們離開鐵鷹劍士的視線!”
“諾。”
……
“同時收斂夫人與管家的遺體,設立靈堂,文信侯的遺體保持原狀,等待廷尉府前來處理。”
“屬下明白!”
王虎微微頷首,走向鐵鷹劍士,心中明瞭,文信侯呂不韋的遺體,公子高必須妥善守護。
而這些哀悼者,恐怕會醞釀出何種動盪風雲。
……
動盪之際,嬴高自顧不暇,三川郡郡守自認無大事,未向洛陽稟報,此刻,一場秘謀悄然滋生。
呂不韋府邸之外,與呂不韋交情深厚的齊國田氏商社之主田振挺身而出,與哀悼者密謀,策劃著陰詭之事。
此刻,呂不韋的門客、六國密探、商賈雲集,群英薈萃。
田振目光炯炯,掃視眾人,言道:“秦王嬴政弒父、殺弟、囚母、逼死仲父,其無情殘酷古今罕見,若得侯書裁決,文信侯定不得善終。”
“文信侯逝去已久,秦國朝廷仍無動靜,我們絕不能讓文信侯再受侮辱!”
衛國首席大臣宗卿眼神深邃,望向田振,問道:“田先生,有何高見?”
此刻,他們的目標大致相同,或許有為呂不韋安葬的願望,但更多的是攪亂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