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八年,夏六月,田預大破東吳軍馬於三河口,周泰、淩統引敗殘軍匯合董襲,退往桂陽去了。
圍攻武陵的賀齊聞知訊息,亦引軍退回零陵,田預率軍進抵湘關,與眾人商議收復之策。
祝融道:“前番殺了江東數萬人馬,不就此時進兵桂陽,更待何時?”
田預笑道:“夫人莫急,待我等定策,再戰不遲。”
費禕道:“眼下桂陽、零陵為犄角之勢,我若出兵攻一地,另一地必來襲我之後,就此設計,可破吳軍。”
田預道:“二郡當中,當先取哪一郡?”
費禕道:“桂陽新敗,兵不過萬,當先攻之,可令一將打將軍大纛,渡湘水列寨,只做進兵,賀齊聞知,必起零陵兵馬來攻湘關,斷我後路,我卻伏兵城外,待其軍到,以逸待勞,可破吳軍,吳兵若破,非但二郡可復,亦可圖南海等郡。”
田預大喜,依計而行,以小將劉合為先鋒,打自己大旗,領兵一萬渡湘水列寨,留霍峻守城,自與祝融於城外林中紮寨,並遣軍士散播訊息送往零陵。
賀齊聞知,同眾人商議,小將丁奉道:“我軍三河口新敗,士氣未復,桂陽人馬不多,我若不救,必被田預所得,那時我軍兩面受敵,歸路斷絕,大事去矣,將軍可急發兵救援。”
時有吳郡張溫,字惠恕,現為隨軍軍師,當下聞知此言,獻策道:“田預大軍攻桂陽,我若去救,勞師襲遠恐為所算,今他遠離,湘關必然空虛,此處乃零陵、桂陽、長沙三郡門戶,衝要之地,我若佔了,田預大軍必然回返,我以逸待勞,兩面夾擊,可破田預,田預若破,桂陽之圍自解,此孫臏圍魏救趙之法。”
賀齊道:“軍師所見,正合我心。”
便商議興兵,先令虞翻知會董襲人馬,約定起兵;一面令丁奉為先鋒,自引兵馬為合後,起馬軍一萬,步兵兩萬,共精兵三萬,往湘關進發。分撥已定。
張溫道:“越嶺關當南越要道,不可不留軍駐守。”
賀齊遂命子賀達領兵五千駐守越嶺。自引軍馬經嶠道往湘關而來。
賀齊為將奢侈,大纛、牙旗、軍器、弓弩都裝飾得極為華麗,大軍出零陵不遠,就被細作探知,報入湘關,霍峻使人通知田預,預乃與祝融移軍伏嶠道兩側,約定放火為號,只待賀齊兵到夾擊之。
數日後的夜裡,探馬報知:“吳軍將到”,田預看時,只見遠處一面錦繡彩旗上大寫著一個賀字,裝飾極其奢華,田預暗笑,命軍士勿動,吳軍行至一半,輜重隊駛了過來,田預一聲令下,四面舉火衝殺出去,糧草被焚,吳軍大驚,飛報賀齊,賀齊便引前軍來救,不想後面一聲喊起,祝融又引軍殺來,兩下夾攻,吳兵大敗,丁奉舞槍擋住祝融,救了賀齊,自己卻被飛刀刺中,倉皇而逃,賀齊丟棄帥旗,車馬等儀仗之物,往零陵退去,本是深夜,看不甚明,但賀齊頭戴夜明盔,便如夜裡開了盞燈,田預引軍窮追不捨,看看趕上,丁奉道:“將軍頭盔太過顯眼,快快棄了。”
賀齊道:“此夜明盔我請高手匠人以製成,珍貴無比,豈能丟棄!”
丁奉道:“現今軍敗,生死之時,頂著這盔便是負薪救火,命都沒了,留它何用?”
賀齊不聽,以披風裹頭盔而逃,被祝融瞧見,手起一飛刀,射中後頸,血暈倒了,丁奉捨命救去,逃往山中,堅守不出。
田預命軍士圍山列寨,連日攻打,東吳人馬憑險扼守,臨高下石,漢軍久攻不下,將士憂患,束手無措,田預遂聚眾人商議進兵之策。
“賀齊乃東吳大將,我若擒之,孫權膽寒,定然退兵,公琰是本地人,可知此處地勢?”
蔣琬道:“此山名槎山,乃九嶷支脈,高數十丈,四面皆是懸崖絕壁,且山路危狹,僅容一人,吳軍居高